朱三说了个地址,然后对朱雀说道:“那可多谢了,不管他决定怎么对我,我都不会怪他,我回去了。”
几人都没有起身相送,看着朱三离去的背影,黎一白说道:“为何不将他拦下来?这样你对皇后的承诺也就可以实现了。”
朱雀说道:“这个朱三一定是替身。”
众人讶然,忙问他怎么能这么肯定?
朱雀说道:“朱三做下勾结东瀛人,搅动江湖一事,是何等样人?怎会来找我们求和?就算真心求和,在摸不清我们虚实的情况下,又怎会孤身前来?”
汪九成断然道:“就算是替身,也不妨将他扣下,看他本人又有什么反应!”
朱雀说道:“扣下他容易,关键是我们扣下他有什么意义呢?一来只会让朱三本人更为警惕,甚至更为疯狂,二来若这真是他的意思,那么咱们贸然扣下他,岂非更会坏事?”
汪九成叹了口气说道:“你这人最大的缺点,就是想得太多,做什么事都不让人觉得痛快,幸好这也是你的优点。”
燕七忽然说道:“他说白天在前门大街袭击我们一事,不是他做的,那么还能有谁呢?”
伏缨说道:“他的话你也信?我们是冒充二皇子前去,除了他以外,还有谁会想要二皇子的性命?”
朱雀也觉得头疼,虽然几乎能够认定是他做的,可是万一不是他,岂非更麻烦?他们要面对的敌人岂非更复杂?
汪九成说道:“那名五军营的把总不是看过了黑衣人手中的金牌才放他们走的吗?等明日朱二回来,让他去问问那名把总不就知道他们是什么身份了么?”
朱雀点了点头:“只好这样了,唉,希望此事能够快点解决。”
翌日一早,朱二就赶了回来,他身后跟着数十名侍卫,看来他也是提高了警惕,尽管是在京城的大街上,光天化日之下,他也不敢掉以轻心,朱雀问他怎的在宫里住了一夜,朱二说道:“父皇服了长生丹以后,虽然不至于害了性命,可是却十分不舒服,我照顾他晚了,就没有出宫。”
朱雀跟他先说了昨日他们假装他而被袭击一事,后来禁卫军直接放人。
朱二说道:“能让五军营直接放人的,不用去问,只有锦衣卫,他们的职衔比五军营要高,那枚金牌定然是锦衣卫指挥使金牌,唉,我一直劝父王锦衣卫的权力过大,不过贪图能够通过锦衣卫直接办理自己想的事,便一直没有理会我的劝言。”
朱雀想起自己曾被关在陆炳府邸后花园的假山下,而对付自己的就是珍妃和华妃,那么,想到这里,他说道:“那锦衣卫竟然和珍妃相勾结,我们的地方又暴露了,在这里岂非非常危险?”
朱二摇了摇头,肯定地说道:“锦衣卫只效忠父皇一人,因为他们的权力都来源于他,肯定不会和珍妃勾结。”
朱雀感到他有些不可理喻:“既然如此,那昨日准备袭击你的人,你又说是锦衣卫的。”
朱二说道:“要么就是他们得到了错误的消息,如果真的知道我在里面,他们不会这么做的。”
朱雀提起自己被朱三的人冒充他迷晕了以后,被关在陆炳府邸后面一事,说道:“若非他的参与,我又怎会被关在哪里?而且那两名假装大内侍卫,诓骗皇上驾崩的人,不是已经招了他们是锦衣卫的人么?”
朱二说道:“这两人是被收买的,我没想到你们过去以后参与袭击的也是锦衣卫的人,这中间定然有我们不知道的地方,或者他们接到的命令不是对付我。”朱雀想起大内侍卫曾在英雄楼抓人,偏偏避开了锦衣卫,对于他们的行事风格,朱雀也有些摸不着头脑,锦衣卫势力庞大,他也不希望有他们参与王位的争夺。眼见和朱二说不通,朱雀对朱二近乎盲目地信任锦衣卫一事无法动摇,只得将此事先放在一边,接着他说起了昨晚朱三过来一事。
朱二沉默了一会,说道:“你们在这件事上估计地没错,我也肯定他是替身,而且说和是假的,不过既然是假的,他定然有这么做的原因,是因为什么呢?”
朱雀猜测道:“会不会他又有了什么依凭,故而前来让我们放松警惕?”
朱二点了点头:“极有可能如此,朱三此人我非常了解,他喜欢铤而走险,记得小时候,父皇带我们出来打猎,他一人深入山林,希望自己能打到一头大些的猎物,好让父皇对他刮目相看,结果等到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差点没被豹子吃了,至今手臂上还有一条伤痕,父皇当然责骂了他一顿,不过从他倔强的眼神能够看出来,他并不后悔,只是觉得自己实力不够,现在他不断培植自己的实力,恐怕和那次出事不无关系。”
朱雀不想听他扯这么远,但却没有打断他,等朱二说完,他试着推测:“朱三这么做,我看他最后的本钱,绝非什么庞大的实力,而是几名甚至是一名武功高强的刺客,只有这样,他才希望我们放下防备,好能一击中的。”
朱二点了点头:“若是如此,我们更不能掉以轻心,否则一个疏忽下,不仅我性命难保,恐怕你们前功尽弃之余,他的目的达到以后,还能指责是你们所为,找你们做替罪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