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清羽望向迦罗炎夜,炎夜慢慢回过头来,却没有看向他。
“若是小产,会怎么样?”
沈秀清微微一抖,看见楼清羽虽然面无表情,却在听到那句话时剎那间苍白得彻底了。
“怕会折损王爷贵体。”
“哦。”迦罗炎夜淡淡应了一声,半垂的视线不知望向何处。“那如果生下来呢?”
沈秀清顿了顿,低声道:“王爷有孕之后一直不曾好生休养,胎儿根基不稳。之后王爷又颠簸劳累,身体欠佳,加之这次大动胎气,只怕孩子已体质受损,生下来……也会比寻常孩儿孱弱。”
这已经是他很婉转的话了。说实话,这孩子能活到现在已是命大。迦罗炎夜在受孕初期奔波沙场,本就未曾固好胎息,接着又发生了一连串的事情,先皇驾崩更是给了他极大的打击。再到太庙罚跪,被贬出京……
沈秀清没有把握,而且二皇子的心思也揣测不明,不知道他到底想不想要这个孩子。暗双生子本就艰难,何况若此事泄漏出去,只怕安亲王的身份和地位都难以保全,就算皇上手软,朝里也自有人不会放过他。
沈秀清看向楼清羽,不知他是什么想法,却见楼清羽神色极淡,冷硬地吐出两个字:“打掉。”
“什么?”沈秀清吃惊的张开嘴。
楼清羽道:“打掉。”过了片刻又道:“现在还来得及。”
迦罗炎夜没有说话,屋里的气氛沈闷的吓人。
沈秀清结结巴巴地道:“王爷现在气血两亏,实在不宜落胎,若是强行……不仅危险,怕还会落下病根。这个、那个……属下还要给王爷熬药,先告退了。”
沈秀清不敢久留,慌慌张张的退下了。
不知道楼清羽和迦罗炎夜是怎样商量的,第二天大队人马竟然照常上路了。
沈秀清拧着眉坐在马车里,身前放着一小小药炉,上面正在煎着药。安亲王躺在华丽厚软的锦榻上,闭目沈睡,楼清羽坐在一旁静静地看护他。
沈秀清见安亲王睡得深沈,忍不住道:“王妃,您也歇歇吧,这些天熬得消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