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并未敲门,因为门是开着的,头顶下着清雪,院内浮着一层。
一个男人正站在院子里打扫着积雪,他只有一条胳膊,打扫起来很慢,往往只是刚刚清出了一块空地便被紧随而下的雪花填满了进去。
总扫不干净,但这男人却像是孜孜不倦般不停地保持着手上的动作,雪不停落,他便不停扫。
知白脸上仍旧带着笑容。
江临伞握伞的那只手却不自的用力了许多,就连指节都是微微泛白,上的气机也是在一瞬间放大到了极点,浑紧绷。
二先生朝前迈了一步,眼中神念闪烁,隐隐间将三人包裹在了其中。
“好久不见。”
知白对着那独臂男人行了一礼,问候道。
那男人放下了手中的扫帚,转回头的看着他们。
“好久不见。”
知白握着糖葫芦,想了想说道:“如果不嫌麻烦,我们可以先叙叙旧,然后再谈谈其他的事。”
独臂男人看着他,淡淡道:“说事。”
知白眨了眨眼,张口咬了一口冰糖葫芦,然后露出一个有些古怪的笑容,看起来应该像是腼腆,却又被糖葫芦酸倒了牙,于是便露出了这副模样。
“这件事即便我不说,您应该也猜得到。”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要说的是什么事”
“这天下间任何人都可能想不到此事,但前辈您却是一定想得到的。”
二人的目光在彼此对视着,雪花自眼前飘落。
独臂人面无表,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转看向了泉山城之外。
“何时动?”
知白笑了笑:“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