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我心急了一些。”
崔崖思走到了房间中央的火炉一侧,然后伸手打开了药炉看了看里面汤药,闻起来很浓,许是因为方子中加上了安神的料子,此刻药味入鼻,他的心竟然也跟着静了许多。
“你不是心急,只是心乱了。”
陈知墨双手背在腰后,淡淡道。
崔崖思在北地待了二十余载,在李来之身旁待了二十余载,眼下却只能眼看着李休生死不知,这种感觉很不好。
“陈先生曾经说过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都要保持绝对的冷静,您是一方太守,这道理应该不用我教。”
关心则乱。
这四个字再简单不过,但却很少有人能够避免,李休之所以如此急着解决这次姑苏城的事情,其中又何尝没有醉春风的原因存在?
他去过莫回谷,知道那是什么样的地方。
“世子打算如何破局?”
崔崖思再次问出了这个问题。
“不能说。”
仍然是这样的回答,就和之前李休所答复的时候一样。
“好。”
崔崖思点了点头,然后拿起药炉走到桌前倒了一碗,屋内的味道更苦。
“药给你倒好了,一会儿记得喝下去。”
话音落下,崔崖思背负双手走出了这里。
“想通了?”
陈知墨将脑袋伸到窗户外面,冲着他的背影大声喊道。
崔崖思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离开了太守府。
说了一堆蠢话,挨了一顿痛骂他自然是已经想通了。
如果李休真的走不过子午谷的话,现在陈知墨早已经骑着马星夜疾驰的追上去了,而不是坐在这里和他谈论什么值不值得。
“你倒是想通了,我可还没有。”
缩回脑袋,伸手将窗户关上,陈知墨走到桌子一侧端起药碗喝了一口,面色一苦,有些恶心的砸了咂嘴。
“真不知道你这些年是怎么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