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梁秋。
天下能画出来这样的画的只有一人。
几人循着白纸飘来的方向看去,果然,书录院的院墙之上坐着一个男人,男人的面前飘着一张纸,他的手里握着一杆笔,另一只手上则是有着天地灵气不停闪现,一点一点的修饰着纸上的画像。
虽然从来没有见过面,但李休知道这应该就是苏声晚。
陈知墨楞了一下,然后对着白衣男人行了一礼。
同为草黄纸上的人,且不论苏声晚的排行在他前头,最直观的苏声晚乃是书院画廊的教习,而他是弟子。
学生见到先生自然要先行礼。
李休等人也行了一礼,然后打量着他,如果说子非是书院的一个传奇和骄傲,那么苏声晚便是书院的传说。
何为传说?
只存在于听与说当中,从来没人见过,那就是传说。
因为他很少会留在书院,苏声晚是一个狂放不羁的人,更像是一个江湖浪子,平生最爱天地为床被,四海作家园。
他只喜欢一切美好,也只会在一切美好的地方做出停留。
梁秋伸手将那张纸捏了过去,轻轻叠了起来小心翼翼的揣进了怀里,好看的眸子落在了苏声晚的身上,这样的目光很熟悉,可以被称之为温情。
苏声晚仍然在不停地画着,时不时地抬头看上一眼。
时间在这一刻变得既快又慢。
不知道过了多久,坐在墙上的苏声晚发出了满意的笑声,从墙上走了下来,走到了几人的面前。
径直忽略了陈知墨和李休等人,走到了梁秋面前献宝一样的将手中纸画递了过去。
“第三十七幅!”
梁秋伸手接过,仔仔细细的看了半晌然后再度小心翼翼的收进了怀里。
这张纸画上面没有她,也没有人,只是几片梅花和几缕夏风。
“这次回来准备待多久?”
她开口问道。
苏声晚想都没有想,直接道:“不知道,何时倦了何时走,何时厌了何时归,哪里要那么多的准备?”
话音落下他轻轻地摆了摆手,然后翻墙跳出了书录院,没有半点前辈的风度,就像是一个目中
无人的浪荡子。
“梁秋。”
陈知墨揉了揉自己的下巴,轻声叫道。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