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
但就这几个词语便足以让人浮想联翩。
我只是个守城门的小兵,干嘛非要揽这档子事?
原本只是想看看杨先生救回来的人究竟是谁,这下子好了。
把自己搭里头了。
走也不敢走,越留越烦心。
他们的反应对于李休来说并不重要,这一沓黄纸不算厚。
只有十几张,写着自从陈老将军昏迷之后的小南桥内各大势力即将要做的举动和可能发生的事情。
当最后一张黄纸化作齑粉之后,李休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然后道:“小南桥的事情比我想象中要简单许多。”
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然后其他人也跟着站了起来。
“殿下,我们可是要回将军府?”
那军士壮着胆子问了一句。
李休摇了摇头,道:“这是我第一次来小南桥,没有见识过得东西还有很多,所以我现在要去见识一下。”
“见识什么?”
李休放下一锭银子在桌面,然后顺着小巷朝回路走去,边走边道:“长安最出名的花楼叫做上人间,我没去过,平生引为遗憾,今日既然来了,便去见识见识小南桥的花楼,春来居。”
红袖眨了眨眼,捏了捏浣熊的耳朵。
家道中落以后,她自小便在红尘堆里打滚,虽没做过这些下作事,但见却是见过不少的,而且李休应该不是一个浪荡子。
小南桥还有大事要办,这时候要去花楼自然不是去听曲儿,度一夜春光的。
于是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跟在后面。
“殿下第一次来小南桥,是如何知晓春来居的名声的?”
那名军士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然后就后悔了。
很显然是那一沓黄纸上写了什么。
李休也不介意,说道:“我没去过江南履云阁,穿的却是踏湖靴,我没来过小南桥,听说过春来居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没有。”
军士急忙低下了头,连声道。
李休的脚步停了下来。
那人的心跳开始加速。
“只是我没去过春来居,还要劳烦你在前面带路。”
......
这条小巷子不算长,往回走自然而然的还会路过那间鞋铺子。
只是这次李休没有推门进去,只是和杨不定并肩走着,面无表情。
甚至有些无精打采。
“你这是为何?”
杨不定问道。
李休甩了甩头:“很多天没睡,自然乏的很。”
“你知道我的意思。”
李休沉默了会儿,说不出是庆幸还是其他。
“大唐最让人放心的城池从来不是长安,而是北地和小南桥,而小南桥也的确没让我失望,陈老将军虽然昏迷,群龙无首之下城内的运营一切良好,甚至警惕程度比以往更高了几分。”
城内有很多老家伙,这些老家伙率领着各自势力的弟子。
或是家族,或是宗门,或许还有许多零散的江湖势力。
便是镇守小南桥得唐军也有着不同的旗号。
长安的亲兵,岐山的平镇军。
陈留的北地三率。
徐州的陷阵营。
白羊府的紫衣军。
“这难道不是好事吗?”
杨不定想了想,觉得这并没有什么问题,于是问道。
李休点了点头:“这自然是好事,而且是再好不过的事情,这证明这些人仍旧很热爱身后的这片土地,也证明这些老家伙还没有糊涂。”
说到这里,李休叹了一口气,觉得很没意思。
“但那些年轻人却很糊涂,也很蠢,明明什么本事也没有,明明没有他们老子看的远,却总是自以为自家老子老糊涂了,所以聚在一起要做一次大事。”
他侧脸看着杨不定,认真问道:“难道这还是好事吗?”
杨不定没有说话,他在小南桥是个独行侠,并不会主动去了解这些事情,自然也不清楚。
所以李休也没指望他会了解,只是自顾自的嘟囔着:“老东西们再如何精明总归老了,还能活多久呢?如果大唐的年轻人都像他们一样愚蠢,那这小南桥还守个屁啊?”
他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