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明的液体与血渗进了指甲缝里,严方任用另一手的指甲划去缝里的血,划到那里的皮肉肿胀起来。
他想:谁也逃不掉。
严方任突然从藏身处抬起了头。
他听到了一个脚步声,沉稳中带着年轻人特有的轻快。
边郗努力板着一张严肃的脸往山下走,但没板多久就暴露出内心的思绪,只好再自己把表情给拾掇回去。
父亲和母亲大人都是怎么做到人前能长时间保持一个表情的?太难了。
边郗脚步轻快,但偶尔还是会透露出一丝丝忧愁。
看来他在瑞安门过得不错。他属于自律性较强的人,正好瑞安澜不善管教也不怎么管他,每天吃喝不愁,跟着门内大哥大姐们学东学西,特别开心。
而且瑞安澜放纵他去一点点接手瑞安门的核心事务,虽然距离在门内有足够影响力还有很长的距离,但边郗觉得自己是被信任的。
只是母亲大人近日隔三差五就要闭关一阵,越来越频繁,搞得边郗有点担忧。
不知道是不是还在因为父亲的事伤神。
他这次下山,就准备顺路去搜罗一些母亲大人喜欢的小玩意儿。父亲不在了,只好他来尽量哄哄母亲大人。
边郗小小的肩头大大的重担。
瑞安澜是不是在因为严方任的事伤神尚无定论,严方任自己现在是挺头疼的。
严方任像个绅士一样跟在边郗后面走了一圈,只确定了一件事。
边郗这个傻孩子,真的全心全意在忧心瑞安澜。
严方任:“……”
有一些和瑞安门关系不错的人,见边郗可可爱爱的,不由就留他多说了几句话,问他门主心情如何。
边郗那欲言又止、止完扯谎的小神情,让严方任都半信半疑:王乙老秃驴说的都是假话吧?
但他想了想,被边郗那软和和的思维一脑补,瑞安澜什么行为可能都会被他解读为伤心。
反而边郗这态度让严方任有些焦躁。
边郗多么像被操纵的他。
严方任一边思考如何在不进瑞安门的情况下获得消息,一边暗中护送边郗小朋友一路回了瑞安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