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主,你学坏了。
严方任这么想着,反而有点好笑,还是把衣服给她披实了。
这句话过去后,又一时无话,两人走到了夜明廊前。瑞安澜先踏上了向下的台阶,严方任紧随其后。
天隐湖湖水极清,无鱼无草,阳光毫无阻碍地穿透湖水,再通过廊侧琉璃的折射,照在二人身上。
随着水波荡漾,投射下来的阳光也在变形摇摆。严方任仿佛置身水底,化为游鱼。
严方任看看瑞安澜。瑞安澜裹在自己的墨青色外袍里,那外袍拖曳在地,衬得瑞安澜小小一只。她长发披散,一只耳垂上夹着一排银质坠子,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在阳光下闪烁。
本来是只凶猛的食肉鱼,现在反而有点像条小青蛇。
严方任声音都温柔了些许,道:“门主想说什么?”
瑞安澜四下张望,好像要找个地方扶着。奈何夜明廊里全是光滑的琉璃壁。
她只得踢开自己的房门,自顾自走到白玉做成的小凳前坐下,然后扬扬下巴:“坐。”
天地无一建的地儿,处处散发着豪气。
严方任坐下。
瑞安澜捏着他的衣服,嘴唇动了动:“严方任,关于降襄山庄那事儿……”
严方任紧张。
“要不我们试试?”
“……啊?”
瑞安澜又动了动唇,睁开眼。她的眼睛本是如深渊一般幽黑,此时却在琉璃的折射下有了星星点点的光彩,看起来简直像她的心被触动了一样。
瑞安澜道:“我其实,不是很会这些事。”
我知道,您只会打架斗殴。
瑞安澜继续道:“我没见过真正的爱情是什么样。”她迟疑了一下,“亲人之爱,亦炎苏实在算不上是个正常的父亲。师徒之爱,我师从我那神奇的爹。男女之爱,我没见过我母亲。男男之爱,算了那两个狗男人。女女之爱,我还没见过。”
瑞安澜这么一口气说完,顿了顿,又道:“我没有参照,不知道什么叫爱情,如何产生爱情,如何回应爱情,如何维系爱情。我知道你对我好,但我无法把事情和感情联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