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听竹道了谢,唤了声里面是否收拾妥帖,侧过身来由大夫进去。

几针下去,床上的人儿眉梢微动,似乎是感觉到了不舒服,嘴里呜咽着,说不出话来。

“大夫,她怎么了?可是难受?”

“想来是有了知觉,过会就能苏醒,你们放心。”

欣然面上舒缓,一旁的鸢儿也甚是高兴,“欣然姐姐,她没事了!”

听竹做了‘嘘’的手势,鸢儿缩了缩自己的小脖子,退至欣然的身后,默默看着大夫施针。

大夫收了针放回带来的药木箱,“她用不了多久就会醒来,只是这膝上不免会疼痛,你们先去准备热醋,容一人过来拿着方子。”

听竹吩咐了她二人,自己随着大夫去领了方子,临至清晖堂,客气的道了谢,着人好生送大夫出府,又吩咐了人赶紧去外面的药铺照着方子抓药,一通忙活,只觉得自己的后背都有了丝丝汗意。

想着覃房那两个丫头,只怕乱成一锅粥了,终究是放不下,朝着覃房走去……

“爷,今晚你不留在这吗?”

江鸿影捏了捏画容俏丽的鼻尖,“怎么?舍不得爷?”

画容顺势躺进他的怀里,纤细白嫩的手环住他的腰,精致的脸贴在他的衣服上,“可不嘛!爷这几日也不知忙些什么,都多久没来看容儿了!”遂又抬起头妩媚一笑,“只怕是又有了佳人,忘了容儿了!”佯装生气的撅起了嘴。

江鸿影最是喜欢她这副赌气模样,反握住她的柔荑,“容儿的倾城之姿,只怕丁州也是没几人可比,爷疼你还来不及,你怎么倒还生了爷的气?”

“爷惯会哄着容儿,容儿可是知道那惊鸿楼的红邵姑娘,姿色上乘,更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爷能舍得?”

江鸿影心下无奈,最是烦女人们的酸醋,一旦吃起来那当真是酸的人浑身难受。

“好了,爷说的话你还能不信?爷还有事改日再来看你。”

画容跟在他身边多年,知道他不喜什么,也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大宅高院除了美貌最不能缺的就是谋划,否则自己这些年也不会攥着他宠爱多年,唯唯福了福身,看着他潇洒的出了漪澜院,心中虽有不舍,却知道放长线才是万全之策。

抚上刚才被他握住的手,怅然、欢喜全都涌上心头,他这样的男人,从来就不会为任何女人驻留,自己纵然有他宠爱,却也深刻清楚得不到他的心,可是这么多年来,自己原来坚守只求荣华富贵,不求一丝真心的自己,还能守的住吗?也许她很早就知道,自己被他早就夺了心……终归是自己踏出了雷池,可她不悔,她信自己一定能让他改变,往后的日子还长,这么多年即便他有再多的女人,可自己一直都是那个屹立不倒的人,一直都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