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些年下来,陆绘灵现在说的这番话还能入耳,难以入耳的话冷宫里那些疯了傻了的女人们成日念叨着,何公公早就习惯了。
“哪能啊,如今也就是除夕家宴忙,皇上器重梅贵妃娘娘,要她帮着操持家宴罢了。要说这宫里最得宠的妃嫔呀,还得球明妃娘娘才是。”何公公转脸又笑了笑,对陆绘灵说道。
“呵!何公公的言外之意本宫不是听不出来。”不就是说她只有一副得天独厚的皮囊吗,一个阉人也敢笑话她如今任人玩弄不受器重?
陆绘灵拨了拨指甲,抬起手来左右看了看,随后轻蔑的看了一眼何公公,说道:“如今都拿到了《宫规》和《女则》了,还不快回去给皇上交差?难道还想留下领赏吗?”
“不敢。”何公公点点头笑了笑,甩一甩拂尘,招呼身后的太监徒弟把这些《宫规》《女则》端走,末了还说上一句,“老奴在宫里当差这些年,还从未见过哪位主子抄这许多还能像明妃娘娘的字迹这般工整的,也真不愧是陆丞相的千金了,这统共得有几万字吧,得好好让皇上看看了,这别的主子啊,可没这福分!”
陆绘灵冷冷哼了一声,不愿与他计较这么多:“多谢何公公夸奖了,本宫当不起,早些年也听闻梅贵妃娘娘抄书也好看呢。”
“梅贵妃只抄着兴趣,哪能与明妃娘娘相比,连罚抄都这般认真,当真是明珠蒙尘啊。”何公公笑了笑,言外之意在场的人都能听明白。
看着陆绘灵气急败坏的样子,何公公倒也不担心,左右他也就是想说给陆绘灵听,生怕自己说的不好,让陆绘灵听不明白,这就白费口舌了。
陆绘灵听了这话,自然是气的不能自己,手紧紧的攥着,指甲深深的嵌入肉里,她自幼熟读四书五经,比一般官家小姐接受了更多的教育和经历了更多的苦难,平生心高气傲,要做最优秀的女子,要嫁天底下最好的男人,如今心悦的齐景钦已然被梁焕卿抢走,自己在宫中又不被认可能力,实在可气!
何公公见陆绘灵被他气的说不出话来,自然是连忙要走了,他可不想在这个时候触了她的霉头。
何公公走后,陆绘灵几近歇斯底里。
“啊!”陆绘灵一把将桌上的茶具推倒在地,站起身指着门口大骂道:“他何算什么东西!竟然敢那般对本宫说话!不想活了吗!”
胥兰连忙上前安抚陆绘灵:“娘娘莫要生气,切莫因为他伤了自己的身子啊。”
“每每如此,你说来说去总是这么几句!能不能换点新奇的呀!”陆绘灵气急败坏的看着胥兰说道,如今她发起脾气来,根本不分对方是谁,劈头盖脸便就是一通骂。
“这几日让你去勤政殿送糕点送小食,你可有送到?!”陆绘灵瞪着胥兰问道。
如今又被禁足,陆绘灵还想效仿先前给齐秉煜送东西好让他念及自己的好,可以下令解了禁足,奈何现在手抄《宫规》《女则》抄的手都要断了,哪里还有时间去给齐秉煜写书法画字帖的,只好命小厨房做一些小食送过去,期盼着能和之前有一样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