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焕卿摇摇头,故作不在乎的笑了笑:“不疼了,已经不疼了。”
似乎很久没有人问她疼不疼了。
在王府的这段日子里,时常见不到齐景钦,也不能回将军府,月白也总是在忙,身边好像一直都没有一个体己人,能知道自己的过去,关心自己的将来,细细的端详自己受过的每一道伤疤,温柔的问自己疼不疼。
梁焕卿看着眼前的小公主,总觉得公主十分的温暖,一点儿也不像刚认识那会儿刁蛮任性了,她身为长嫂,也不由得骄傲起来。
不知不觉间,梁焕卿爱齐景钦已经爱到了要把自己代替到他的位置上,感受他感受过的,在乎他所在乎的。
“你是有多爱皇兄啊。”齐望舒感叹道。
齐望舒已经明显感觉到了,梁焕卿所有的变化都因皇兄而起。皇兄成熟稳重,梁焕卿便一改之前刁蛮任性的性子;皇兄重视礼节,梁焕卿便逼着自己学习那些凡俗礼节;皇兄所珍视的一切她都视若珍宝,逐渐都把自己弄丢了。
其实齐望舒明白,那次梁焕卿身受重伤,也是因为和靖王府订了婚才被追杀的,那群人似乎就是想要她的命一样,数十名刺客,刀枪剑戟,大火烧山,羽箭刺骨,这些梁焕卿都挺过来了。
当齐景钦救她回来之后,梁焕卿就想着要用一辈子偿还他的恩情,可是至今还没有明白到底是因为什么受的伤。
齐望舒看着梁焕卿判若两人的模样,抚摸着她已经成疤痕的箭伤,只庆幸梁焕卿的母亲杨素影早已身亡,没有亲眼看到自己女儿这副模样,齐望舒不由得心想,倘若自己这副样子,母妃该有多心疼啊。
梁焕卿笑着拉住齐望舒的手,淡然的摇摇头:“望舒公主以后也会遇到一个甘愿为之改变自己的人。”
齐望舒没有说出口的是,梁焕卿只一厢情愿的为齐景钦改变,可齐景钦看不见,他依旧把她当做陆绘灵一样,看不见她的殷切期盼,听不见她的默默相思。
齐望舒轻轻皱着眉看着梁焕卿,她是知道母妃和皇兄的计划的,从一开始,皇兄就没有喜欢梁焕卿,到现在恐怕也只是愧疚之情,还是母妃说利用梁焕卿身后的建威大将军府可助皇兄成就大业,皇兄这才松口说要娶梁焕卿。
可如今看梁焕卿这副被瞒在鼓里的样子,齐望舒不忍,陆绘灵也是因为这个才会针对梁焕卿的,梁焕卿什么爱也没得到,却平白要承受许多,齐望舒按下决心,要在皇兄和大将军不在的时候,替他们好好护住梁焕卿,为了他们,也为了梁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