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白姑娘还未及笄,说来尚是幼女。以后你不妨还是唤我‘晔哥’,咱们还像小时候那样相处。”说话间,宇文晔双眼如同黑曜石闪亮极了,眼中闪过炽热的火苗,只奈何白沐莞还没敢察觉他的心思而已。
听闻这话白沐莞第一反应自然是摇头不肯:“不,如今我们都已长大!您是太子殿下,世间礼法尊卑分明,沐莞不敢失礼。”
“我们算是打小相识的朋友,私底下不论君臣礼法,只谈君子之交,坦诚相待即可。”说着他向前迈了一步,刹那间两人挨得更近,燥热的空气仿佛灼烧着年轻男女的胸膛。
宇文晔始终低头凝视她,一字一句都仿佛敲打在彼此的心上。
白沐莞本是天生活泼爽朗,不愿拘于俗礼的性情,见他如此认真执着,她也就从善如流唤道:“晔哥。”
其实她尚不自知,当这声不咸不淡的晔哥喊出口时,她年少悸动的心脏跳得前所未有这样快过,冥冥之中注定她今后要与他痴缠一生。
怎料到他抚掌而笑,激动得一连说了三声好。素来隐忍自持情绪不外露的人,此时展露真心笑容像个孩童:“你有小字否?我可不想喊你什么白姑娘。”
白沐莞如实摇头。
略微沉思片刻,宇文晔再次声线上扬说:“古有美人兮,莞尔一笑,倾国倾城。你天生喜欢笑,笑容又极美,往后我唤你‘莞莞’可好?”
“莞莞……”白沐莞轻念一遍,心中一暖,又暗暗生出小小的欣喜。她何德何能,竟然有幸让当朝储君为她起表字小名。更何况“莞莞”二字从他口中说出时,分明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温情美好,让她喜悦不已。谁道帝王家皆薄情?她此时只觉表姐嫁了一位极其温柔和善的夫婿,哪怕他身份贵重无匹。
宇文晔今日的笑容根本止不住,压抑多年的情绪也如开了条口子就一发不可收拾,复又道:“不如我先陪你去青云阁,顺便再让人添置些小姑娘喜爱的首饰头面。”
白沐莞也甜甜一笑,颇为受宠若惊,口中由衷说:“臣女多谢殿下厚爱。”
宇文晔兀自挥挥手,正色嘱咐:“你私底下不必再称自己是臣女,你就是你。一应繁文缛节,我们之间皆不需要。”
这回换作白沐莞扬起脸孔注视他,然后微笑着应下。
“莞莞喜欢这满池荷花吗?”
这时节荷花开得不算最美,毕竟不是盛夏,湖岸边已有残荷凋零,然而并不影响赏荷人的兴致。荷叶下有条条锦鲤穿梭,湖面碧波荡漾,秋风拂人心弦。
“漠北只有戈壁草原,并无这荷花映水的秀丽风光,我觉得甚是好看。”白沐莞如实笑道。
宇文晔略一点头:“你安心在东宫住下,过阵子菊花盛放,再到冬日梅花傲雪,我就尤为偏爱梅花……”
“我喜欢春日的梨花,洁白无瑕,香气幽幽最是清雅好闻也适宜制香。”
“好,我改日命人在青云阁周围多种几株梨树,这样来年春日你就能坐在屋中闻见香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