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鹞摇头,这次他是真的不知道,何丽纯除了歇斯底里地叫救命外,什么都没说,他不认为以袁泰祥的心机,会有把柄在何丽纯手里,她会怀疑袁泰祥,多半是出于女性的直觉,或是觉察到什么蛛丝马迹,但这些还构不成袁泰祥杀人的动机。

「辩方律师,你太激动了。」

见萧鹞沉默,舒清风在旁边微笑说:「被告人讲不出来,是因为这些话从头至尾都是他编造的,真有证据的话,警察在勘察现场时就会注意到……」

「衣服!」打断舒清风的话,萧鹞说:「她提到了衣服!」

舒清风一怔,奇怪地看萧鹞,他本来见萧鹞沉吟,担心他编不下去,想给他提示一下,其实萧鹞随便说一下就好,这几天袁泰祥的罪证都汇总得差不多了,只要通过萧鹞口中说出来,就可以当庭证明自己的清白。

看萧鹞的表情不像是乱说的,舒清风没去打断他,汪律师却沉不住气,急忙问:「你的意思是被害人把证据藏到了衣服里?」

萧鹞不知道,刚才他是在跟舒清风的对话中突然想到的,何丽纯在死之前不止一次跟自己提到要去拿衣服。

幕后黑手是袁泰祥,所以萧鹞的心思一直都花在怎么将袁泰祥绳之于法上,何丽纯很爱美,她出门一定会精心打扮,取衣服的话说得并不突兀,又因为内容有涉及到舒清风,他根本没去深思话的内容,现在才突然想到,何丽纯怎么会在极度惊慌的时候突然提到衣服。

他看向舒清风,舒清风也很紧张地看他,想看清他的心思,关键时刻萧鹞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回想当时的对话内容——如果何丽纯指的是证据,那袁泰祥一定有派人在何家翻过,警察在勘查现场时也可能会找到,但大家都没提,那证明衣服不在家里,以何丽纯的个性,她的衣服都是……

「干洗店!」

眼前一亮,像是闪电划过,照亮了积藏的阴云,萧鹞大声说:「证据一定在送去干洗的衣服里,她有固定去的几家干洗店,也常把衣服寄存在店铺里,一查就能查出来!」

「不可能!」怒声打断萧鹞的话,是坐在证人席位上的袁泰祥的助理,他本来也是这场官司的证人之一,听了萧鹞的话,很气愤地反驳道:「这是无中生有,何小姐最近根本没去过干洗店!」

「你有派人跟踪被害人吗?否则怎么这么肯定她没去过干洗店?」

峰回路转,汪律师及时抓到了助理的语病,迅速拿起法医鉴证档案副本,道:「这些数据表明,被害人生前精神没有问题,所以她说的不是妄想,而是真相,事实上,真的有人在跟踪监视她对不对?」

助理说溜了嘴,不敢再辩驳,转头看袁泰祥,袁泰祥重重哼了一声,把眼神转开,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汪律师又转身对法官说:「很显然,我的当事人是被人栽赃嫁祸的,被害人常去的干洗店店铺里一定有记录,很容易查到,我想在这里申请警方协助。」

「应该不需要协助这么麻烦。」

话声在法庭门口响起,几名刑警快步走进来,为首的男人把随身带来的资料交给法警,向法官说:「这是我们刚查到的袁泰祥与几桩杀人案有关的证据,相信可以证明被告人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