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律师太兴奋了,差点把埋怨萧鹞隐瞒他求婚的话说出来,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一局算他们赢了,看那边律师被顶得毫无还口之力的样子,他就忍不住咧开嘴,见他这么激动,萧鹞也附和着笑了笑,至于求婚的真相,外人是不需要知道的。
他转过头,看到舒清风已经拿起公文包,随袁泰祥等人离开了,他有些留恋,没想到久别重逢是在法庭上,还彼此这样的舌剑唇枪,真是有够刺激的,看着舒清风挺拔的背影,萧鹞突然发现,其实他不需要总妥协和包容这家伙的恶劣,有时候针锋相对也许更能解决问题,既然那么在意他,那与其因失望而分开,为什么不因为喜欢而牢牢抓在手里?
袁泰祥快步走出法庭,坐上车才吐了句脏话,看着手表愤愤说:「人证物证都有了,直接定案就好了,怎么搞这么久?还要二审出庭,真是浪费时间!」
「上庭是这样子的,」舒清风拿下眼镜,擦着镜片淡淡说:「袁先生你忘了,三年前张建明的案子拖得比这次还要久。」
「那怎么办?刚才你也看到了,情势明显对被告人有利,他装深情,把大家的同情心都骗过去了,照这样下去,检察官很容易把矛头指向我这边。」
「你这边?」舒清风擦眼镜的手一停,看向袁泰祥,问:「袁先生,老实说,何丽纯的死跟你有没有关系?」
不是有,而是——那女人就是他派人干掉的,他一直忍受何丽纯的刁蛮跋扈,无非是因为她手上的股份,不过她多少知道一些他大哥死亡的真相,不能留,所以当股份到手后,他就开始暗中部署除掉她,那晚何丽纯跟萧鹞的对话被监听到后,他就想到了借刀杀人的计划,可惜由于时间仓促,布置得不太周全,否则萧鹞的罪名根本无法洗清。
不过这些事袁泰祥不会跟舒清风说,尽管他们合作得很愉快,在股份转让上舒清风也帮了忙,但他毕竟是律师,身分特殊,所以能利用就好,至于信任,是不需要的。
为免舒清风怀疑,袁泰祥一口否定了,说:「当然不是,大嫂的股份已经在我手里了,我为什么要杀她?不过她死后,我是受益人之一,很容易遭人怀疑,就像张建明的案子一样。」
「说得也是,」舒清风懒得戳破他冠冕堂皇的谎言,微笑附和:「你可是奉公守法的商人。」
「所以这件事能不能尽快解决掉,让那个男人认罪?最近公司内部不太稳定,案子这样拖着,对我很不利。」袁泰祥说完,想了想,又追加道:「必要时动用些非常手段也可以,那些证人只要多沟通沟通,什么都会说的,一点小钱而已,需要多少你尽管说。」
刚才舒清风逼问萧鹞时,袁泰祥还担心萧鹞会把何丽纯临死前的胡言乱语说出来,现在看来,那男人并不了解真相,那就让他做个冤死鬼吧,反正冤死鬼天天有,不差他一个。
舒清风不屑地挑了下眉,这是在暗示他为了将萧鹞定罪,可以买通证人做假证吗?如果何丽纯之死真的跟袁泰祥无关,他何必这么做?
「没问题,我也觉得案子拖得有点久了,」舒清风不动声色地听完袁泰祥的叮嘱,淡淡说:「凡事速战速决比较好。」
想到刚才萧鹞的告白,舒清风就感觉气血沸腾,他不想再等了,哪怕冒冒险,也要尽快把袁泰祥的罪证拿到手。
舒清风现在天天出入袁泰祥的公司,查到了不少袁泰祥跟政府官员勾结,在工程招标和建筑施工中做手脚的事,那些行贿罪和重大安全事故罪就不必说了,从他得到的情报来看,恐怕袁泰祥还跟几起命案有关联,这还不包括袁泰安和何丽纯的两桩人命案,所以现在只要他拿到确切的罪证,就可以给袁泰祥定罪,让萧鹞重获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