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庭后,他被带上被告席,听着检察官宣读起诉内容,接着是证人依次遵照要求上来提供证词,有他的同事,也有何丽纯的朋友,还有她的家佣。
大家都众口一词证明何丽纯曾有一段时间常去骚扰萧鹞,而萧鹞也对何丽纯的纠缠表现得很厌恶,尤其是那位家佣,除了说他们关系不好外,还说萧鹞收了何丽纯很多贵重物品,却又不愿意跟她交往,而何丽纯也对萧鹞不断向自己借钱非常不满,只有顾少宣一个人说他们只是普通朋友,不过他的解释说到一半就被舒清风拦住了,对法官说以顾少宣跟萧鹞的关系,他的证词很容易带入私人感情,无法作为判断依据。
看到法官同意舒清风的观点,顾少宣气得握紧拳头,体会到当年在处理张建明的案子时,萧鹞为何会对舒清风深恶痛绝了,他现在就有相同感受,要不是怕自己的冲动会影响到萧鹞给陪审团的形象,他真恨不得直接冲过去揍舒清风一顿。
最后作为证人上庭的是袁泰祥,他的证词句句都针对萧鹞,暗示萧鹞是何丽纯在外面包养的小白脸,并提供了何丽纯每月过度支用公司钱款的收据,以证明她把钱都用在萧鹞身上,是后来萧鹞厌倦了何丽纯,为了躲避她的纠缠和避免偿还借款而杀人。
「法官大人,这些收据只能说明被害人与永安公司之间有金钱借贷关系,无法证明她把这些钱用在我的当事人身上,至于包养和感情纠纷也都是出于证人的自我想象,不足以作为呈堂证供!」
汪律师是新人,听到袁泰祥的证词对萧鹞不利,有些急躁,一等他讲完,就立刻提出异议。
法官问袁泰祥,「证人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没有,」对于汪律师的指责,袁泰祥显得很平静,说:「我并没有说他是凶手,我只是将大嫂临死前的抱怨转述出来而已。」
「所以,并没有人能证明你讲的这些话是真实的。」
「法官大人,」舒清风站起来,面对法官说:「我反对辩护律师用这种揣测的口气来引导陪审团判定我的当事人的行为。」
「我只是想说明——证人并不能证明被害人曾说过这些话。」
「照你的推论,我们每个证人都要有预知能力,知道自己将来要上庭作证,所以事先将对话录下来,放给所有人听,才可以证明他们没说谎对吗?」
舒清风的揶揄引起庭下轻微的哄笑,汪律师无法反驳,脸露尴尬,还好法官及时制止了下面的嘈杂,对他说:「辩护律师,请注意你的措辞。」
「对不起,不过我这样说有我的依据。」
等袁泰祥回到座位上,汪律师拿出备好的资料呈上,说:「这是我的当事人从高中到工作期间的简历,以及他工作后的年薪,大家可以看出他是个非常正直认真的人,行为操守一直是优等,年薪是普通公司职员的十倍以上,有自己的住房,生活无忧,这样一个人,需要靠别人来包养吗?事实上,我的当事人跟被害人关系很好,之前证人提出的吵架纠缠,这些行为在任何一对情侣身上都会发生,如果这也可以作为杀人的原因,那我们每天将会面对无数杀人事件。」
舒清风听着律师的侃侃而谈,眉头微皱,汪律师好像抓错重点了,用行为操守来作为评判一个人无罪的方式是非常危险的,他至少可以马上举出五例品行兼优的冷血凶手来反驳他这个论点,他不明白汪律师为什么一直围绕两人的感情纠纷,他现在该做的是直接把重点放在杀人现场,那才是最大的突破点!
当听到情侣部分的解释,舒清风再次愣住了,把目光转向萧鹞,想知道他跟自己的律师是怎么谈的?为什么这个笨蛋律师会认为萧鹞跟何丽纯是情侣?他暗示袁泰祥作证何丽纯和萧鹞是包养关系,就是知道那是假的,很容易被击破,可以提高萧鹞话的可信度,没想到汪律师会顺着这个话题陈述,这让他无语中还有一点点不安,他猜到了萧鹞的目的,却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