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战的阴霾消失在晨曦的温暖中,煦日照亮了两个人的阳台,萧鹞看着站在对面的情人,突然觉得他们为一个外人争吵太幼稚,说:『清风,其实我没有想要干涉你的工作,我只是不喜欢袁泰祥,你昨晚也说过了,人性善恶掺半,但善可以被蒙蔽,恶却永远不会消失,我不认为袁泰祥那种人会改恶向善。』

「我知道,所以你放心,这个工作我不会接很久的。」虽然真相舒清风不会说,但为了不让萧鹞乱想,他还是解释道:「等问题解决,我就不会像现在这么忙了。」

『解决什么问题?』感觉到舒清风的含糊其辞,萧鹞狐疑地问。

舒清风有点头痛,萧鹞大多数情况下都很钝感,但在重要问题上总能敏锐地捕捉到重点,怕他多问,忙说:「只是工作上的一些问题。」

『清风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萧鹞没放过他,表情严肃下来,继续说:『我不管你在做什么,总之原则问题,不能妥协,你是律师,违法的事千万不可以做。』

拜托,他又不是第一天出来混的菜鸟,难道连这个都不懂吗?

舒清风在心里吐槽,不过情人的关心永远不会嫌多余,带着担心的教训不断从听筒那边传过来,但是因为了解对方的心意,他没像昨晚那样感到抵触,笑着点头应下。

难得看到舒清风这么温顺,萧鹞趁机又叮嘱了两句,两人已经很久没这么聊过了,他正想提议今天去看外公,舒清风突然说:「有电话插进来,我回头再打给你。」

听了这话,萧鹞就知道他的提议可能无法成行,果然,几分钟后,舒清风电话打过来,说事务所有事,他要马上过去。

其实是他的导师突然从英国回来,然后老爷子一声不响去了他的事务所,现在这种情势下,他决定暂时不给萧鹞做介绍了,以免多生是非,反正以后还有的是机会。

听说是公事,萧鹞便没多问,以免又为意见不合再吵起来,看着舒清风跑回房间,过了一会儿,收拾整齐,再回到阳台时,已是西装革履的精英形象,跟他摇手道别。

送走了舒清风,萧鹞无所事事,吃完饭,带上小龟回乡下看外公。

跟往常一样,爷孙俩去菜园摘了菜,一起准备午饭,陈爷爷问起舒清风,萧鹞以工作忙含糊了过去,陈爷爷是过来人,看他脸色就知道不对,问:「吵架了?」

「也不算吵架,只是有些理念不合。」萧鹞在旁边帮忙打下手,说:「他最近很忙,所以比较少见面。」

「律师都很忙,你看那个人就知道,他根本就是把家当旅馆,吃饭睡觉时才回来。」

陈爷爷对萧父成见很深,只要抱怨,一定会把他拿出来当反面教材,萧鹞想到自己的少年时代,的确是这样,但他不希望自己将来也变成相同的模式,他对钱和荣誉一向看得很淡,在他看来,如果这些东西是牺牲了家人的感受而交换来的,那不要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