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连空气都是经过安检的。
所有空气将经过两级高效过滤器处理后排放,固体污染物要经过高压灭菌锅处理,液体污染物要经过污水处理设备处理,以保证彻底杀灭病原,确保实验室里的病原不会泄露。
就是那些每天对着他做检查,提出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研究取样的“白大褂”们,也要从头到脚执行最严格的消毒。
平时进入这里,要两人一组分别淋浴、消毒,穿上一次性内衣,外面再穿上正压防护服。
这种防护服要充入空气,于是整个服装会膨胀起来像是一个气球。
他们的头盔也是全封闭的,有单独的供氧系统,吐出的废气都直接通过一条呼吸带连接到屋顶的管道上。
穿着防护服的实验人员,看起来就像宇航员一样。如果这些研究人员要去实验室的外面,出去之前还要经过化学淋浴消毒,过滤灭菌,让可能沾染的病毒一个也不能被放过。
这套严格的操作流程,还不包括对外部入侵的预防和快速反应。层层门禁系统,必须两个人同时扫描虹膜才能开启。
这还只是外面流传的一部分管理制度,至于其他的安防措施,恐怕一般人都想象不到。
一开始,那些科研人员还会跟他说,这是一个伟大的研究,他是多么伟大的个体。
张洋也很乐观,以为自己提供了足够的试验素材就可以回家。
后来他才明白,自己在这里比坐牢还要悲惨。牢房里的囚犯是有尊严的,他在这里没有尊严。
“我去他娘的伟大,老子只是一只试验大鼠。”他知道,每一个小白鼠最终的归宿,都逃不过死亡,花式虐待之后的死亡。
张洋回忆起自己在学校做试验时的场景,苦笑道:“解剖?可能是大鼠最舒服的死刑了吧。”
他现在遭受的,除了身体上的折磨,还有精神上的侮辱。
科研人员每天要从他身体里提取各种各样的东西,唾液、汗液、血液、胆汁、胃液、尿液,还有脱氧核糖核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