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元淼震惊地看着郑世钧:“他们不是兄妹吗?”
郑世钧苦笑一下:“很多事情可以用理智来控制,唯独感情,是不能的。”
谢元淼却轻轻地说:“我觉得不是不能,而是不想。”
郑世钧有些诧异地看着谢元淼,没想到他年纪轻轻,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半晌,才说:“你说得对。”卢佳宁就是飞蛾扑火的性格,她是个感性的人,非常唯心,一切都依从自己的感官感受,而且还叛逆,如果当初不是对母亲的亲情占了上风,她绝对不会和自己结婚的。
谢元淼如同听TVB的电视剧一样,过了许久,他才想起另一件事:“你说你发现她的死有些蹊跷?”
郑世钧说:“我今天接到一个从法国寄回来的邮件。邮寄日期是佳宁出事的前一天,大概是有些耽搁了,过了一个多礼拜才到。”
谢元淼静静地听着,等他的下文。
郑世钧说:“邮件里有佳宁的一封信,一封委托书,一份转让授权书,还有一份离婚协议书,都是签好字经过律师公证的,只等我们签字了。她将她在香港的所有房产以及她母亲留给她的公司股份大部分都转让给了凯文,委托我全权代为管理。信上嘱咐我好好照顾凯文,感谢我这些年为她做的一切,说她终于能够得偿所愿,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了,我们彼此都自由了。语气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见不到半点颓废。”如果卢佳宁不出事,他接到这封信,不知道会有多高兴,因为他也正想找机会与她摊牌,解除双方的婚姻关系。
谢元淼说:“怎么听起来感觉就是在安排后事一样。”
郑世钧说:“对啊,事情就奇怪在这里。出事前一个礼拜左右,我还和她通了电话,她说她最近可能会有一件喜事要和我分享,当时语气还十分高兴。她那么热爱生命和生活,实在没有轻生的理由,所以肯定不是安排后事,只是在做一些安排。”
谢元淼问:“那你知道她最想做的事是什么?”
郑世钧想了一会儿:“我曾经听她说过,她最大的心愿就是和自己的爱人在欧洲的某处乡村隐居。佳宁是个物质欲望不高的人,喜欢华兹华斯的诗,向往恬静的生活。”说到这里,郑世钧突然想起了什么,喃喃地说,“华兹华斯的妹妹多萝西终生未嫁,一直陪伴哥哥,难怪佳宁会喜欢华兹华斯。”
谢元淼只知道华兹华斯是个英国诗人,但对他的生平却完全没有概念。不过这么听起来,佳宁和那个女人真有一些共通点。谢元淼把话题拉回正题:“照这个意思推测,凯文妈妈应该是和她的爱人达成共识,一起去某处隐居,然后把自己的财产都处理了,也跟你把事情了结了?”
郑世钧点点头:“对,应该是把她在香港的一切基本都了结了。但是她却出了意外。”
谢元淼问:“她是出了什么意外?”
郑世钧说:“警方说她是在公寓里挂窗帘,不小心坠楼身亡的。我想不通,她挂窗帘为什么会开着窗挂。而且她要是跟那个男人在一起了,这活儿不该是男人干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