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世钧回过头来对谢元淼说:“那就拜托了。明天见!”
谢元淼看着这对父子,非常无语,自己还没说答应呢,不过算了,凯文还是挺可爱的。
送他们下楼的时候,郑世钧对谢元淼说:“你弟弟的情况,康复的过程可能会比较长,不要着急。尽量听医生的,不要急着出院,一切以身体需要出发。”
谢元淼点点头:“好。”事已至此,当然是身体最为重要,钱财都是身外物,能赚来的,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郑世钧想了想又说:“我本来想建议你弟弟转到香港去治疗的,但是我征询的脑科专家说,内地的治疗水平跟香港其实也差不多,甚至更好一些,转来转去的,耽误了病情反而麻烦,所以才没有跟你说。”
谢元淼小声地说:“谢谢郑先生。”
电梯上来了,郑世钧带着儿子走了进去,跟谢元淼摆摆手:“再见,元淼。”
凯文也飞吻了一个:“哥哥拜拜!”
电梯门合上之后,谢元淼站在远处发了一会儿愣,才转身回病房。如果没有那件事,郑世钧是个多么好的朋友啊,有能力,又热心肠。但是现在他知道这些热心全都是在利益的驱使下表现出来的,所以他感激之余总有些隔膜,觉得对方就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狼,时刻都在觊觎着什么。要注意保持距离,谢元淼提醒自己,即便他为自己提供了经济支助,也不能说明他人畜无害了,对他来说,这只是个做交易的生意人而已。将来自己赚了钱,再连本带利还给他好了,什么都不欠他的。
回到病房,元焱正在翻谢元淼给他带的书。谢元淼说:“焱焱我给你擦澡。”
谢元焱点点头。谢元淼说:“焱焱你要开口说话,不能老是点头摇头。”
谢元焱张开嘴,伸出舌头,示意自己说话不利索,不想说。谢元淼说:“陶医生都说了,你要经常说,多说,这样才能恢复得更快,还有走路也是一样,不然你就一直不会说话、不会走路了。”
谢元焱眨了眨眼睛:“鹅缩(我说)。”
谢元淼笑起来:“这就对了,反正没有人笑话里,哥哥希望你多说话,早点好起来。你是不是也想早点恢复起来呢?”
“系(是)。”
谢元淼说:“要说长句子,不管说什么,开口说就行了,多说,以后就说得清楚了。要不这样吧,你读书,拿着这书看,一边看一遍念出来。”
谢元焱看着书本,又看看哥哥,似乎在思量这其中的可行性。谢元淼走到弟弟面前坐下,抓着他的手:“你能做到的,哥哥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