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虎娃躺在床上,即便是那么炎热的天气,他的身上依然盖着薄毯子,老人的头已经全白,脸颊两侧深深地凹陷下去,眼睛紧紧闭着,瘦的让人心疼。

张虎娃得了老年痴呆症,再加上年轻的时候征战沙场受过太多的伤,到了晚年集中爆出来,许多病症加在一起,正在迅地抽走他身体里的生命力,谁也不知道这个老人还能坚持多久,也许能撑一年,也许就是明天。

无论是多么牛叉的人物,总是抵不过岁月的流逝。看着这个风烛残年的老人,王铮的脑海中突然响起美国五星上将麦克阿瑟在他的告别演讲中说过的一句

话老兵不死,他们只是凋零。

王铮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个老人,这位华夏开国老将军配得上任何程度的敬意和敬仰,王铮几乎是本能地抬起手,右手狠狠划到了眉间,敬了他离开龙鳞部队之后的第一个军礼。

“外公,我回来了。”韩星夜带着哭腔,轻声说道。

老爷子躺在床上,没有半点反应。

王铮能够感觉到,张虎娃老将军的身体已经虚弱到了极点,已经经不起任何程度的折腾,好像只要吹来一阵风,就能带走这个老人体内那虚弱的像蜡烛火苗一样的生命力。

“外公,我这半年去当兵了,去了宁夏,你要是知道的话,一定会夸我好样的吧？”韩星夜一边哭一边笑着说道。

“这几个月来,我在宁夏当兵,在那个地方,没有人知道我爷爷是韩保国,没有人知道我外公是张虎娃,要是提起你们两个的名字,恐怕宁夏军区的长都

得来给我倒茶吧？”

“哈哈,但是我没有说,我每天和别人一样训练,从来不偷懒,从来不给教官抛媚眼,新兵期结束的时候,我还被评为优秀标兵呢,整个军区的优秀标兵,外公,我替你争光了,要是你能醒来,估计得高兴的喝一大碗老白干吧？”

“我晒黑了,也瘦了,长高了一点,还好胸部没有缩小。”说完这一句,韩星夜知道自己说漏了嘴,自己也被自己逗乐了,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

床上的老人没有任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