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辉的只是撇了田思羽跟郑太贤一眼,视线就移到了场中,他吧唧着大雪茄,笑道:“郑太贤的锦衣卫,遇到你的白袍,也算是遇到天敌了。”
“虽然这就是宿命,但你哪来这么多既生瑜何生亮的感慨?”燕雀瞥了他一眼,移开视线,恰好看到一名锦衣卫被砍翻,滚下坡去了。
“洪门也有这么一支精英,只不过他们分散在国外。”
陈辉眼中露出欣赏之色,可见他对白袍的肯定。
“无论是锦衣卫还是白袍,他们的战斗力,恐怕都比特种部队都还要强上几分吧?”安子阳忍不住问道。
“那是肯定的!”纳兰秋抱着膀子道:“特种部队无论是单兵素质和作战的协调能力都很强,可现实中却没有那么多实战让他们去锤炼,再看那些家伙,他们的狠辣劲和果断?一刀划下去,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他们得杀过多少人才能做到这点?”
“的确,想要打造这样一支精英出来,一定需要耗费很多钞票和时间吧?”安子阳看向燕雀:“老大,你是在哪整出来这么多猛人的?”
“你觉得我们今天的世界,算是文明世界了吧;可非洲仍然延续着种族屠杀,这两年还稍微好一点了,前几年有时候一天里,就有将近百万人被屠杀,你知道那些所谓的维和人员,他们最初去非洲的时候,能做的是什么吗?”燕雀瞥了他一眼,一副你猜的样子。
“那还用说,肯定是端着枪突突了。”安子阳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燕雀哑然摇头,淡道:“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统计一天下来,死了多少人。”
“有个非洲总统,他在面对记者采访时说,他们的孩子
十岁就可以参军上阵杀敌,他们的孩子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勇敢的孩子。”陈辉撇了撇,不屑道:“可笑他把这当做炫耀的资本,十岁的孩子不在学校里念书,没有安定的国家,甚至连一个温馨的家都没有,每天拿着一把五美元的二手的ak47,为了吃一口饭,就得与反政府军拼杀,我实在想不明白,他的总统府为什么会那么豪华,他手上怎么会戴着劳力士的金表。”
“这也算是穷得叮当响了!”安子阳不禁感概道,众人点头觉得有道理。
燕雀眯眼看着场中的厮杀,冷笑道:“他们那里,子弹是最廉价的,一个十岁的孩子参军后,只要上战场待一年,最后还能活下来,枪法也跟比我们国家的那些警察差不多了;我十四岁的时候在非洲,在政府军里待过一段时间,当时我感概,他们国家为什么这么穷的时候,一个黑人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他们的国家不穷,还有很多没被开发的钻石和石油,我当时一愣,很快就明白了,像他们那种有资源都守不住,还不懂得合理开发利用,国家不穷才怪呢。”
“老大,你杀过最的最小的人几岁?”安子阳突然问道,就连其他人都忍不住看向燕雀,这个问题,他们同样感兴趣。
燕雀瞳孔一缩,他吐了口青丝,视线移到远方漆黑的夜空,轻笑道:“当时有个十岁的孩子,他睡在我对面;那天我坐在军营外的枯树下抽烟,他跑到我旁边比划了几下,一脸的期待,应该是想让我教他华夏功夫和枪法。”
“事实上我看得出来,他并没有那方面的天赋,可当时我想,教他几招也无妨,毕竟我不想看着身边活蹦乱跳的人,某天因为一拳不敌,就被人干掉了”
燕雀将烟头扔在地上,用脚一碾,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我记得当时我张嘴,还没来得及站起来,他的眉头就绽开了一朵血花,在我拿着他那把ak干掉四百米外的狙击手时,我便明白了,在战场上,当他拿着武器对准你的时候,无论他多大,他就是敌人。”
众人点了点头,只听燕雀继续道:“我差点就死在了一个九岁的反政府军的孩子手里,当时,他那惊慌的无措的无助的惊惧的眼神告诉我,我不能杀他,但当我转身之后,之前他手里那把迟迟没有抬起的枪,却缓缓抬起对准了我的脑袋,清月应该没忘记;所以从那一刻开始,我上了战场,就再也没有心软过。”
燕雀当然不是在跟他们讲故事,他是想通过这提醒他们,让自己的兄弟活得更长一些;燕雀回收视线,移到场中,杀戮扔在继续,但他连眉头都不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