莘奴嗅闻着那香,不多时便萎靡地睡了去。
王诩这来下了马车,对守在一旁的宛媪道:“此间事了,一会便护送着她回鬼谷去吧!”
宛媪低声喊“喏”。可是王诩停顿了片刻,又出声道:“宛媪,我心知你不喜她,但是无论我待她如何,你也不可因此而责难于她。你要知道,我不喜旁人给她委屈的……”
这话里敲打的意思,宛媪当然听得明白,显然是前几日她为难莘奴一事,被他知晓了。
不过她并不忐忑,只是难过地看着自己这个年轻而英俊的主子,无论人前的鬼谷子多么高深莫测,可是在她眼里都是那个她一手带大的孩子。但是这个孩子长大后,再不复小时那般,有什么心事都与她倾述了……
“家主,这女子太过艳绝,偏偏心中无您,这便是红颜祸水,还望家主能……”
“宛媪,你逾距了……”王诩垂下浓黑的睫毛,高挺的鼻尖都微微泛着冷意,扬声道,“子虎!”
“喏!”一个青年壮汉走到了王诩近前。
“这一路你来护送车队安全,过几日我与你们会合,记住,看护周全,任何人不能动车上女子分毫……”
宛媪心内一惊,知道这是家主不信任自己的警示,而王诩不再信任之人,绝无再用的可能,自己到底是有些倚老卖老,竟然妄图干涉家主……当下立刻跪地道:“宛氏糊涂了,日后当谨守本分,绝不敢再置疑家主决定……”
王诩点了点头,单手将宛媪扶起道:“宛媪能做到,我便宽慰了。”
当马车驶离的时候,王诩眯了眯眼,再次转身回转了魏宫。
守在一旁的侍卫心照不宣一般,甚至连问都不问,只默默而恭谨地将王诩引导了一旁的偏僻庭院中。
王诩撩起衣衫坐在了席上,默默闭眼凝神。
不多时,外面传来了脚步声,伴着一股幽兰香草的气息,盛装打扮的申玉走了进来,她挥手命自己身后的婢女在庭外等候,只身一人入了屋内,挂着一脸的媚笑,恭谨地朝着王诩施礼道:“申玉拜见家主……”
王诩的薄唇轻启,淡淡道:“过来些。”
申玉眼底一亮,起身婀娜地朝着王诩走去,跪伏在王诩的脚边,低低地喊道:“谷主……”
可是下一刻,她却被毫不收力的一掌打得趔趄地栽倒在了席子上。
王诩此时眼里满是阴森冷意:“嘱咐过你,不要在宫宴时出现在庭前,你是没记住,还是故意而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