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丞相在旁继续道:“至于人选,老臣就不推荐了,公道在人心,相信大王与太后,心中会有合适的人选,若无它事,老臣要告退了。”
宣太后笑着看着老丞相,可惜对方年过六旬,否则她还真想好好‘挽留’一下,在床榻上好好探讨一番国事,此刻莞尔一笑,犹如春风吹动大地,万物复苏般,娇艳欲滴问道:“若国有需求,老丞相肯否再次出山,为社稷,为大秦,出一份力。”
严君疾站起身来,弯腰拱手道:“江山之任,重于泰山,鞠躬尽瘁,死不足惜!”
宣太后听后,笑容更加灿烂了。
等严君疾出宫后,宣太后脸色微微一沉,对着赢稷道:“王儿,咸阳大势初定,目下要务是理清这团人事乱麻,这种开罪于人的事情,你尽量不要出面了,哀家替你料理了,等日后朝局纳入正轨,你再掌权,建功立业便了。”
赢稷身子微微一颤,不知这是明着夺权,还是真心护着他,心中百感交集,矛盾一番。
“怎么?还怕娘架空你这秦王吗?”宣太后笑嘻嘻问道。
赢稷忙拱手道:“儿臣不敢!母后这是为儿臣着想,其实,这些日子,儿臣也觉得自己的自己的器局才具大是欠缺,不说人事难以勘透迷雾,便是国事,也断不出利害根本,若有几次大错失,这王位也就未必坐得稳当,若使得大秦根基不稳,更是遭受非议,被秦人臭骂万年,是该好好修习一番学识和商君法令,它日亲政,干出一番伟业来。”
这倒不是赢稷恭维的套话,而是肺腑之言,他自幼起,在燕国一待就是十几年,身为人质,哪有条件学习和锻炼?十六岁年龄,尽管有些小城府,小心机,但无法驾驭群臣,更不能治理朝政,稳定大局,阅历实在有限。
这是战国大争之世,外战频仍,内争迭出,眼下秦国又处在危难关头,如果自己再犯几个错,不是外战亡国,便是内争失政,凭他十六岁弱冠不足的年纪,真的有心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