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国!”
“哀莫大于心死,我心已决,莫须劝了。”
景愈无奈被阻,脸色微变,咽下劝解之言,要说服一个名动天下的纵横家,他自问没有这个能耐。
甘茂沉默一会儿,开口道:“现在魏王派人盯紧了太傅府,就是防范你我归秦,如何能顺利出城?”
“这个不难,今夜你就换衣跟随景愈扮成商贾离开大梁,我去太子府,此刻举国欢呼,连夜庆祝合纵大军的胜利,河东三十年后的收复,容易混出王城,而太子因为二
殿下魏钰的势力膨胀,变得极为不安,我去太子府,给他谋划一番,同时吸引朝中大臣的主意,避开禁卫眼线,掩护你们离开。”张仪似乎对进退之路早有了算计,娓娓道来,条条在理。
“好吧,既然张先生决意已定,甘茂也不强求,但愿日后我们还能在咸阳把酒言欢,畅谈天下大势,早日见到秦统一大业的到来。”
张仪叹道:“但愿吧,倘若秦国不能扳回劣势,扭转大局,那么山东诸侯国也将获得一个稳定喘息的机会,期间若有趁势变法强国者,天下便会重新陷入茫无头绪的战国纷争,秦国一统天下,便将遥遥无期,日后秦国的强大,就拜托你们了!”话说完,一时感慨万千,想想二三十年的努力付出,与秦王联手运筹帷幄,为千秋大业铺垫道路,到头来,岌岌可危。
天色将晚,甘茂和景愈起身告退,准备出城之事,张仪不再挽留,送出厅门外,院内梧桐叶落,萧索如昨年,但张仪看着满地落叶,却感觉今年的光景,最是萧条苍凉。
张仪的门生兼管家冯喜来到他身后,轻问道:“老师
真的打算放手不管了吗?”
谓叹一声,张仪道:“不是我放弃不管,而是鞭长莫及,有心无力了,辰凌的横空出世,打破了战国七雄的平衡,秦国与东方六国僵持的局面发生变化,秦国看似强大,实则已无良将可用,秦武王一意孤行,好勇少谋,根本听不进策士们的迂回纵横之策,肯定会跟东方五国硬拼,这次双方鏖战在函谷关外,谁胜谁负,关键看辰凌那小子,是否还会有奇迹发生,拿下函谷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