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度没管像小兔子一样溜走的克莱尔，而是在原地驻足沉思了一会，才离开。

“外来者身上有着浓郁的地狱气息，会不会和恶魔有关？老师这样的态度有点奇怪，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莫度摇了摇头，把心里一丝怀疑碾碎。

“老师是至尊法师，不会和这些恶魔有所勾结的。”

……

杨梳洗一番后，穿着月白的法师袍，在克莱尔不情不愿地引路下，前往会客室。

“辛苦你了，克莱尔。”

“法师您太客气了。”

“你自行去做功课吧。”

“是，法师。”

克莱尔临走前偷偷给杨做了个鬼脸嘲讽他。

他无所谓地扯了扯宽松的法师袍，拉过一个蒲团，盘坐在古一面前。

“你的徒弟还挺有意思的。”

古一面带微笑道：“克莱尔年纪还小，活泼一些也是人之常情。不过她可不是我的弟子，我虽忝为至尊法师，但在卡玛泰姬，大多是志同道合的同伴们一起修行。”

杨拉扯着法师袍，总觉得这玩意穿着跟裙子似的，有种底下漏风的不安全感。

“我不是说那个小女孩。那个叫莫度的，是你的弟子吧？”

“嗯？”

“他挺有趣的，好像对我有很大的敌意？”

古一眉毛挑了挑，平淡道：“莫度的思想或许是古板了些，但他没有恶意，他是一位正直的法师。如果他有冒犯你的地方，我替他道歉。”

“那倒不是，我还没有这么小心眼，只不过随口提一句。”杨满不在乎道，“而且，正直和古板，这可不是好搭配，有时候过于极端的正义还不如让人间保留些蝇营狗苟，还更有人情味一些。”

古一惊讶地看着杨，略微思考了片刻，赞道：“客人果然是有智慧之人，看来你来到卡玛泰姬并不是个偶然。你的建议我会好好考虑的。”

“别，这就是个偶然，你们玩魔法的怎么也搞起宗教那套来了？”

“宗教的本质是信仰，如果抽离掉人世间的权欲，信仰本身就是充满智慧和思考的。”

“我倒觉得人呐就不要过于清高，妥协是生存必不可少的，没有，连活着都维持不了，还谈什么智慧和思考。”

古一轻笑两声，既没反对也没说赞同。

“说吧，你这么客气，想问什么？”

“确实有些疑惑，让客人见笑了。”

“我就知道，总不至于你们所说的这么厉害的一个法师聚集地，对每个不速之客都这么宽容吧？”

古一没有在意杨的微讽，他心里确实有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