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柒向来不喜欢用恶意揣测别人,但从来也不会放下戒心。
白玉笙对墨子柒而言,虽然是重要的兄弟,是几乎无所不谈的好友,但自从有了他欺瞒自己身世的嫌疑后,墨子柒便觉得自己很难再相信他了。
至于包子丞,那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人,他的脾气秉性虽然偏激,但好歹是同门中人,并且做什么事情都是围着自己转的,甚至可以说喜欢自己到了偏执的地步。
这样的人,墨子柒虽然会刻意回避,但她却知道包子丞绝对不会伤害自己......
更何况,是自己朝夕相处了七年的师弟,不论是谁想伤害他,墨子柒都不会坐视不理!
所以,当白玉笙将话题转移至包子丞的身上后,墨子柒从心里便有种本能的排斥感,趁着白玉笙尚未远离,转身便拽住了他的衣角,猛地有力一拉,凑到他的耳旁便道。
“我是最先发现凶案的人,并且我哥在林府后院的牢内关押着,按理说...我有资格探查现场!”
白玉笙从未见过墨子柒这幅锋芒毕露的模样,当即愣了下,还不等回绝,便听见不远处的智先生拍手笑道:“早已听闻墨姑娘神断的名气,本来林府事宜便混乱,白公子...让她查看一番又何妨?”
似是一锤定音,智先生所言使得白玉笙无法拒绝,只能深深地叹了口气,随后便转身放了墨子柒迈入屋内,期间目光不时朝着智先生观望,似是在留意他是否有特殊的举动。
而墨子柒则不会考虑那么多,她的重点都在尹夫人的身上。
房梁距地二丈二,桌椅高约三尺三,一段绳索缠于首,双足腾悬摆不停。
长舌青面略狰狞,两眼暴突若铜铃,绸缎白衣披在身,素手紫痕印十指。
乍一看,尹夫人应该是自尽时遭受了不少痛苦,本想双手攥着绳索挣脱,可不料双足腾空,已无力摆脱,随着窒息感逐渐袭来,尹夫人才暴毙于屋内。
看起来合情合理,但细琢磨却有太多漏洞。
其一,人在上吊期间,受重力影响,双臂尽管能够捉住绳索,但是若要将双手撑在绳索与脖颈中央,却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而单纯捉住绳索,也不可能在掌心留下青紫的痕迹。
其次,墨子柒左右扫了眼屋内布置,虽然瞧见有椅子倒在桌旁,但桌子与椅子的高度叠在一起,距离尹夫人的脚尖仍有半尺,若是尹夫人想悬梁自尽,势必要站在椅子上,然后跳起来钻进绳索内......
这种情况不仅听起来可笑,也是种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