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以一怔,忙问:“什么疑问?”
本来,冉英俊说他有个疑问,鲜以等人还以为冉英俊还会说出什么比较独到的看法,一个个都眼巴巴的盯着冉英俊看,虽然夜里,又有浓雾,但是四个人差不多都挤在一块儿,有谁说话,出于习惯,大家都还是把头转向说话的人,所以大家都是“看着”冉英俊。
冉英俊嘿嘿的低笑一声:“这栈道上,一边是石壁,一边是深渊,栈道又只有这么一点点宽窄,避是没地方避得开了,要收拾家伙往回头赶吧,一来要耽误时间,二来这黑灯瞎火的,搞不好还用不着那个黑无常拿铁链子来请,无声无息,身不由己的自己就跟着进去了…要是就在原地趴着等他们过去,也有些困难…”
“什么困难?”
冉英俊说这两条,鲜以早就想过了,那确实也不是办法,要真是遇到了阴兵过路,唯一的办法,就是按照先人传说的,趴在地上,别去听,别去看,别去抬头,别骚扰,无论怎样,熬过这一关才算是活人。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所以,冉英俊说这有困难,鲜以只能问问,到底是什么
困难。
冉英俊“嘿嘿”一笑,说:“个龟儿子的宝器,我这人,从小都不习惯趴着睡觉,趴在地上,一分钟我都坚持不住,仰着睡在地上,不晓得那些阴兵老兄又会不会同意?”
张友焕“噗”的一口乐了,都到这个地步了,这死冉英俊还计较是要仰着睡,还是趴着睡!虽然明晓得这只不过是冉英俊信口胡说,张友焕还是笑了出来。
鲜以也笑了起来,笑过之后,鲜以啐道:“胖子,不如你去跟那黑白无常商量商量,看看它愿意让你趴着睡还是仰着睡?得到信儿,回来说上一声…”
冉英俊佯怒:“你这还是我亲哥吗?个龟儿子的宝器,你这不是要我去做那送灯台的赵小二了么,见过心狠的哥,没见过这么心狠的…”
说话间,那“叮当叮当”的法铃声,已经近到百十来米远了,唢呐锣鼓之类的乐器声响,也已经清晰可闻,只是这些乐器奏出来乐声,多是有气无力,断断续续的,毫无曲调韵律可言,听着,格外阴森,让几个人平添了几分恐怖。
随着法铃声的逼近,鲜以一时间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得先信其有,先把帐篷挪到靠石壁的里边,好在这个位
置还算宽敞,帐篷打横顺着栈道摆了,外面还有一米多宽的路可走,只是到时候和这些过路的阴兵碰上了头,人家领不领这份情,那就得看运气了。
腾出了路面,正要睡下,又出了问题——周天琴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又是第一次遇上这事儿,这胆子肯定是小了许多,她这一胆小,问题就很是有些严重。
一个人躲到两头的帐篷里吧,肯定不大合适,阴气太甚,躲在中间去吧,阳气又太重。
这次的装备,虽然质量不属上乘,但是每个人都有一套,帐篷更是人手一顶,这本来也是没有办法的事,现在正是天气寒冷彻骨的时候,要几个人挤着睡,那日子肯定难熬,说不定那些阴兵刚刚走到这里,帐篷就会被几个人撑破,现在这四个人,四顶帐篷,可是哪一顶也不是周天琴或者现已愿意单独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