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周天琴的歌声渐渐高亢起来,在鲜以的耳朵里,周天琴是在诉说那位美丽的的姑娘,在绝望之下,终于将心底的哀伤爆发了出来,宣泄了出来,但这越来越高亢的歌声,在鲜以的耳朵里却越来越模糊,也越来越遥远。
在鲜以耗尽力气前最后的一刻,鲜以蠕动着嘴唇,用尽全部的力气,只问了周天琴一句话:“我一定要背着你过来…做一对亡命鸳鸯…你能原谅我的鲁莽吗…”
周天琴跟鲜以说了什么,鲜以没听见,也不知道,甚至是周天琴最后那一声如同流星破空、瞬间即逝、惊艳绝伦的高绝歌声,鲜以也没听到。
鲜以醒过来的时候,眼睛被阳光刺得发痛,只是鲜以第一时间居然嚎叫了一声:“我还没死…”
周天琴在一旁幽幽地说道:“你就那么想死?”
鲜以双手一撑,坐了起来,这才发现,自己身下,
是一片绿茵茵的草地,不远处是一条从洞里流淌出来的河流,自己就躺在你河边不远的地方,四周,是一片苍翠的森林,再放眼望过去,将近半里处,依旧是铁桶一般的悬崖,自己跟周天琴两个人就处身在这个“铁桶”的底部。
应该是正午时分,清朗的空中,阳光刺得眼睛都睁不开。
“这…这又是什么鬼地方?”一看到四周依旧是刀砍斧削一般的悬崖峭壁,鲜以的那一股惊喜,顿时又化成了沮丧。
周天琴站了起来,说道:“不知道,我们两个总算是掉下了悬崖,应该是被悬崖下面的河流带到了这里。”
鲜以一怔,“总算是掉下了悬崖”什么意思,难倒是周天琴心存死志,却终究没能死成,或者是在讥讽自己,攀岩不力,连累了她?
“我没那个意思…”看着鲜以古怪的眼神,周天琴淡淡的说道:“其实,我们都做错了一件事…”
“什么事?”鲜以忍不住问道。
“在悬崖上,我们向左向右向上,四处寻找出路,你想过直接向下来找出路没有?要是直接向下,我们也就用不着掉进水里,而是可以循着河水岸边,慢慢的去找出路。”
鲜以在自己的脑袋上猛拍了一巴掌,个龟儿子的宝器,自己真的不是没那样想过,在悬崖上的时候,自己只是看看下面的浓雾,心里就冒出来一股恶寒,但自己用石头探查过,悬崖高度应该超过两百米,带着的绳子,根本就不够长。
再说了,还得照顾不大能动的周天琴,要不然,自己早就想办法直接下来了。
只是鲜以看着周天琴有些嗔怪自己,也就只好苦笑着拍了拍脑袋:“是啊,我怎么就没想到,最终我们还是得走这条路,哎哟我真蠢…”
“现在倒好了,装食物的背包,被冲走了,所有的工具,也都弄丢了,现在该怎么办?”周天琴沉着脸,问鲜以。
“唉…”周天琴微微叹了口气:“这地方不安全,我们还得想找个地方住下来,再找些吃的才行。”
“不安全…有什么危险吗?”鲜以一下子站了起来。
周天琴一边沿着河流往下走,一边头也不回:“待会儿你就晓得了。”
这个地方,一片青翠,生意盎然,鲜以真想不出来会有什么样的危险,有狼?有熊瞎子?还是有野猪、猴子精?自己跟周天琴两个人,正好欠缺食物,狼也好,虎也好,想找上一头两头都找不着呢,哪里还会存在什么危险。
周天琴“哼”了一声,不再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