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壮却是踉踉跄跄,连滚带爬的过来,拉着冉英俊,几乎是乞求着说:“小哥,实在不敢想瞒,我…也是…被人下过蛊毒的人,听人说,能抓住一条冰蚕,我这蛊…病…就能治好,求小哥,手下容情…我有收它的法子…”
“你…”冉英俊一听说牛大壮也是中过蛊毒,心里一慌,挣脱牛大壮,一连后退了好几步,像是要避开禽流感一般。
这时,那冰蚕驱赶着一众蛆虫,已经即将破围而出,景蓝苦苦支持着,但是限于巫蛊之术功力,布下的巫蛊之术“金钟罩”,也即将告破。
“金钟罩”一破,冰蚕出来,以它那邪毒的性格,首当其冲的,绝对就是景蓝。
眼看景蓝支持不住,牛大壮抖抖索索,从怀里拿出一个裹得很是严实的红绸小包,放在一只手掌里,然后一层层的慢慢打开。
看着牛大壮慢吞吞的样子,鲜以却有些焦急,牛大壮的“慢”,鲜以是见过的,就算是说话,也比正常人慢上好几十倍,要是在平时,最多不过心急一下得了,但是现在,情势如此危急,他再这样慢下去,如何了得。
好不容易,等牛大壮完全打开红绸,现出来的,却是一条两寸来长,两头密封的竹管,牛大壮慢慢的拔开竹管的塞子,将竹管放到鼻子下面嗅了嗅,这才小心翼翼走到石板边,牛大壮的这种慢法,看得看得一众人等,心都纠在一起,要不是吐得直不起腰来,几乎就要夺路先跑了。
牛大壮这小竹管里,装盛的是一些淡黄的药粉,牛大壮小心翼翼的将这些药粉,在景蓝的“金钟罩”周围,再撒了一圈,那些药粉一经撒开,方圆丈于顿时一股恶臭,中人欲呕,冉英俊和鲜以等人,都是忍不住遮鼻掩口。
牛大壮撒完药粉,这时,那冰蚕率领的蛆虫,已经有好几条都已经突破“金钟罩”率先爬了出来,冰蚕一见有了出路,但是还不够自己通过,更是驱赶余下不多的数条蛆虫,奋力突围。
这时,景蓝脸色苍白,“唔”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出来,阿秀见景蓝喷出鲜血,强忍着胃部抽搐,叫了声:“爸…”几乎就要扑过来。
鲜以见景蓝巫蛊之术无功,一把挟起景蓝,半拖半抱,将景蓝搬到阿秀身旁,放好景蓝,又拿了一把砍刀,返身去看那冰蚕。
几条踏着同伴的尸体,刚刚突破“金钟罩”出来的蛆虫,突然之间身体僵直,一动不动,想来是让牛大壮那恶臭
的药粉给熏死了,景蓝喷血,鲜以抱他离开,那“金钟罩”也就破了,冰蚕本来大喜,但是陡然间又“吱吱”的叫了起来,想来也是被牛大壮洒下的药粉那股恶臭给熏的。
几声叫过之后,冰蚕一阵蠕动,几乎是退回到圈子中间,似在躲避这个铺天盖地的恶臭,这鲜以、冉英俊等人虽然掩住口鼻,见这冰蚕倒退,忍不住一喜,看来,牛大壮的药粉,比景蓝的巫蛊之术,要管用得多!
只是这时,那冰蚕会退到圈子中间,稍微停顿片刻,微一蠕动,从尾部排了一滴形如露珠的透明的汁液出来,只顷刻之间,鲜以等人鼻端闻到一股淡弱的檀香味道,很淡,恶臭之中几乎不易察觉得到。
但在片刻之间,冉英俊等人心中的烦恶,便稍稍缓和了下,离得近的冉英俊,也能勉强站直了身体。
但见到那冰蚕排出汁液,生出一股细微的香味,本来吐得脸色发青的牛大壮,脸上开始发黑,估摸着,也是这药粉恐怕对这冰蚕效用不大。
冰蚕排完一滴,稍等片刻,见檀香味还不足以克制那股恶臭,又是一阵蠕动,再排一滴露珠一般的汁液出来,恶臭之中,那股檀香味儿,顿时浓了不少,牛大壮青中带黑的脸色一凝,几乎是战抖着,把小竹管里的药粉,全部洒在石板上。
只是药粉虽然撒得多了些,但是那股恶臭气味,却是一点儿不曾增加,反而是那股檀香味儿,越来越是清晰,檀香味清晰,被熏得几乎作呕的鲜以等人,反而觉得稍微舒爽了一些,毕竟,不管是什么人,喜欢香味,习惯香味的,还是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