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以晓得自己是在做梦，但如此恐怖的梦，鲜以实在不敢想象。

…

直到鲜以醒了过来，周天琴依旧坐在鲜以的身边，正用她的衣袖，帮助鲜以擦脸上的汗水。

“看你，汗水涔涔的，又是一个噩梦？”周天琴柔声问道。

鲜以虚脱了般，想要点点头，但是却没动，动不了。

“关于程瞎子…”不用鲜以说出来，周天琴就轻声

说道：“你至少叫了一百遍‘程瞎子’这三个字。”

鲜以勉强摇了摇头：“很真实，但不一定是真的…”

周天琴很是柔和的说道：“我也想过了，但是我想不出来程瞎子一定要这么做的理由。”

周天琴说的是程瞎子很可能是隐藏在幕后，利用所有的人的事情，鲜以能够听得懂，但鲜以依旧只说道：“很真实，但不一定是真的…”

过了好一会儿，鲜以又才说道：“我一定是遗漏了什么，所以才让这事情看起来就像我们想到的这样，一定是…一定是…可是，我到底遗漏了什么？我到底遗漏了什么呢？”

鲜以绞尽脑汁的想要找出一点儿证据，来推翻自己的的想法，甚至是刚刚做的这个“梦”，哪怕只有一点儿希望，鲜以也不肯放弃。

“如果有一天,因为形势所迫，我们之间，有一个人必须得死，让你选择，你会怎么选择？”

鲜以看着周天琴，很努力的想把自己的意思表达得

更加清楚一些，可是，无论鲜以怎么措辞，说出来的话，都显得很是恐怖。

好在周天琴晓得就算有那么一天，受形势所迫，她跟鲜以之中有一个人必须选择面对死亡，鲜以也绝对不会选择自己，所以，如果让周天琴选择，周天琴就选择她自己。

——若是选择鲜以，周天琴也不一定能够活得下去，选择自己，鲜以一定会想办法为自己做些什么，但无论鲜以能做些什么，那都绝对是有意义的事情，但若是没了鲜以，自己什么也做不了，也就没了任何意义。

鲜以摇着头苦笑了起来：“我不晓得你这么选择对不对，但若是我来选择，我会选择一起抗争到底。”

“你是说，要么一起活，要么一起死，生死与共…”一瞬间周天琴的眼里，充盈了一层雾水。

只是鲜以并不是周天琴所想的那个意思，或者说，鲜以的问题，并不是针对周天琴，因为如果是落到那样受形势所迫地步，鲜以根本不会让周天琴去选择，

那样的选择，只有鲜以能做，而且，到那时，鲜以也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自己。

因为鲜以觉得，程瞎子其实是一个很重情义的人，几如是爱丽丝那样的女人，程瞎子屡屡有机会直接灭掉爱丽丝，但是程瞎子却屡屡放过了她。

也就是说，鲜以推测程瞎子会杀了周怡，这很不可能。

何况，周怡失踪之后，程瞎子不但亲自跟周淮远解释过，还一直都在找，另外，陆叶的姑姑是被卷进来的，原本跟这件事毫无关系，但是陆叶的姑姑死后，程瞎子还特意采摘了天堂花，作为陆叶姑姑的陪葬之物。

对待鲜以，就更不用说了，表面上很凶，但实际上，却把鲜以当成亲生儿子一样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