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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不知杨达光要扔,架势是做足了,但却那酒杯子一样的东西,却能没脱手,脱不了手。
因为就在酒杯要脱手那一刻,杨达光突然想到,就这杯子,说不定也能值个几十万上百万,甚至更高,要自己一抬手就扔出去这么多的钱,那是会遭天谴的。
就因为这么一想,杨达光原本鼓得足足的勇气,一下子就这么泄了,整个人也如同没了骨头似的,一下子软瘫在地上,抱着那个酒杯子一样的物件儿,跟着冉英俊一起,昂昂的嚎叫起来。
冉英俊杨达光两个人一个盘脚坐在地上,仰着头,嚎嚎的叫着,一个软瘫在地上,紧紧地搂着全是污泥的酒杯形物件,昂昂的嚎叫,可以说是当真是丑态毕露。
但鲜以跟周天琴两个人却一点儿也感觉不到有什么好笑之处。
相反,鲜以还觉得很对不起他们两个人——若不是自己,他们两个人又怎么会如此丑态百出?
最关键的是,鲜以这么做,并非没有私心,而鲜以的私心,就是要在周天琴面前,与他们两个人来形成鲜明的对
比,以展示自己的与众不同!
现在,鲜以的目的达到了,但这很龌龊,很卑鄙,所以鲜以觉得实在是有愧于他们两个人。
对周天琴来说,冉英俊跟杨达光两个人的表现,非但没有任何可笑之处,反而让人心生怜惜,因为那是他们两个人贪婪,却又不会因为贪婪而完全失去理智,可以肆无忌惮的表达出来心里的好恶,可以肆无忌惮的把最真的一面在任何人面前表现出来。
相较之下,把自己层层包裹起来的周天琴,就显得虚伪了许多。
因为无论是喜、怒、哀、乐,忧愁或者是愤怒,高兴还是失望,周天琴都只能仔细的斟酌之后,用更加隐蔽,更加含蓄的方式和行为来表达。
最起码,失去了很多的“真实”,即使是在鲜以面前,周天琴也无法拥有那种“真实”,真正的自我。
再说,让一个人面临最艰难的抉择,这本来就是一种折磨,无论抉择是对还是错,内心的那种挣扎,煎熬,都足以让人崩溃,所以,在冉英俊跟杨达光两个人面临这样的抉择的时候,其实也是让人怜惜他们的时候。
鲜以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从杨达光面前,将背包拉了过来,然后挨个儿把里面的东西全部都取了出来,摆放在地上,一件件的看过之后,将自己认为有可能最值钱的六件物品,重新装背包。
做这一切的时候,冉英俊跟杨达光两个人都是大张着嘴巴,一边嚎叫着,一边紧紧地盯着鲜以,但偏偏脑子里面空荡荡,什么想法也没有,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两个人能做的,都仅仅只是冲着鲜以,大张着嘴巴,不住的嚎叫。
鲜以没有去理睬他们两个人,装好背包之后,便将背包放到一边,然后拿起一件剩余的,在手里掂了掂,准备抬手扔出去。
就在这一刻,冉英俊终于止住了嚎嚎的喊叫,一双手抓住鲜以的手臂,痛不欲生的问道:“以哥儿…真的得扔吗…”
杨达光也是盯着鲜以,一脸哀怨不已,声音都有些嘶哑了:“那啥…鲜以兄弟,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