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锡锋语重心长道,“事情都到了这一步,你为何还要包庇对方。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状况很危险,你不光是越狱,还打伤了狱警。如果你配合警方调查,或许还有减刑的机会。”
“如果你拒不配合,没人能帮得了你,等待你的很可能是死刑。”
李冬至喊道,“我说了,我没有打狱警,是朱为超动的手。”
“我说了,我们警方查案看重的是证据链,单凭这一句话,我们没办法相信你。你想证明自己说的是真话,自己没有撒谎,就向警方拿出更多的证据。”
李冬至低下头,又开始沉默不语。
马景波攥的拳头咯吱作响,“李冬至,那个在监狱外面接应的人杀了朱为超,就有可能杀你。你又何必帮他隐瞒身份。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李冬至摊了摊手,“没有任何好处,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这个人的情况,你们走吧,别再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我记不清了总行吧。”
丁锡锋面色严肃,站起身,“你是真的记不清了,还是在撒谎,我一眼就看得出来。等我踏出这个门,你可能会失去唯一立功减刑的机会。”
李冬至看都没看一眼,缓缓的躺在床上,将头扭到了另一侧,摆明了不想再跟二人说话。
抓不到对方在意的点,说再多的废话也没用,丁锡锋直接离开了病房。
跟外面的陈医师打了个招呼,又对着负责看守的警员叮嘱了几句,而后丁锡锋大步离开了。
进了电梯,只有丁锡锋和马景波两人。
马景波掐了掐额头,“大队长,要不我留下,再探探这个家伙的底。”
“你有把握吗?”丁锡锋从包里拿出一盒烟,递给了马景波一根。
马景波接过烟,不过并没有在电梯里点着,说道,“李冬至包庇嫌犯,在我看来无非是两种可能。”
“第一,他很在乎这个帮忙越狱的人,这个人很可能跟他感情很深,所以他才要保护对方,不肯说出对方的真实身份。”
“第二,那个帮忙越狱的人,已经提前许诺了好处。只要李冬至不招出他,就会补偿给他或者他家人一些好处。”
丁锡锋听完,也赞同马景波的想法,两人下了电梯,丁锡锋点着了烟,抽了一口,“说吧,你想怎么让他招。”
“首先查一下他的关系网,如果是第一种情况,那么李冬至和那个人的关系很亲近,应该不难查得到。”
“如果是第二种情况,那就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丁锡锋弹了弹烟灰,他不认为马景波和李冬至能有什么情,“怎么个动之以理法?”
“我觉得朱为超的死可以加以利用一下,证明这个在外面协助越狱的人很危险,而且不讲信用。明明是协助朱为超越狱,反手就将对方杀了。”
“李冬至和朱为超情况相同,他心里不可能不犯嘀咕,说句不好听的,如果他当初和朱为超一起逃走了,没准也会被对方给活埋了。”
“换句话说,像这么一个不守诚信的人,即便给了别人许诺又如何能当真?”
丁锡锋想了想,他还是觉得马景波成功的可能性不大,即便猜到了李冬至撒谎的原因。但并不一定代表他有解决的办法。
不过,这是一条很重要的线索,如果李冬至开口了。提供出那个幕后主使的身份信息,没准警方就能顺藤摸瓜抓到人。
丁锡锋犹豫了一番,终究舍不得这条线,“行,你就留下来吧。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只要能让李冬至招供,我给你记首功。”
马景波挺起胸膛,朗声道,“是。”
这是一条捷径,比其他调查方向都要靠谱,他有信心,只要给他几天时间,一定能撬开李冬至的嘴。
似乎看出了对方的想法,李冬至补充了一句,“一定要快,留给咱们的时间不多了。”
“这个案子影响很大,整个琴岛市从上到下都盯着,市局的几位领导压力很大,市刑侦大队的压力更大。咱们一直以琴岛市刑侦支队的精英自居,可别让下面分局刑侦队的人看笑话。”
马景波正色道,“您放心,我一定会尽快撬开这小子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