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其他人来说或许只有震惊和疑惑,但是对于和,这两种感情之余,还有久别重逢的熟悉感。
零九六他消失了这么久,终于在这么一个特殊的地方、特殊的时机,以最匪夷所思的方式重新出现了。
数万种复杂的感情一齐涌入她的脑海,让她应接不暇,甚至身子颤抖得难以站稳。
楷人在背后扶了她一把,和感到一双不温不凉的手袭上自己的肩头,随即眸光落在楷人那双深不见底的瞳孔里。
那样清澈的目光,仿佛不包含世间的一切杂质,一瞬间,和想起了什么,但是下一瞬她很快又忘了。
他唇动了动,说了句什么。
隔了良久,众人才终于重新镇定下来。披拂的脸色冷得都能结冰了,他走上前去轻轻地把棺材板盖上,随即无比艰难地吐出几个字:“他在向我们炫技。他在告诉我们,只要他想,随时都可以接近这艘船,或是挑起什么不可预知的灾难。”
“他”自然指的是零九六,泓一显然此刻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却仍是张口结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起码有一件事是对的。”楷人慢悠悠地围着棺材转了一圈,似乎比旁人都乐观些,“你们出海,不就是为了找什么族、什么文的,我看你们同伴脑袋上的符文奇怪得很,没准就是你们要找的东西。起码没白跑一趟喽。”
“他杀焚主做什么?”沉粼低声问道。
披拂摇了摇头,“如今零九六做事越来越没规矩,眼前发生的这些稀奇古怪的事,究其真相,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我所怀疑的是,方圆十里明明都没有一艘船,零九六更不可能直接藏在我们的船上,那么,他是怎么从聂都跟到这里来的?”
沉粼的疑问更是所有人的疑问,却没有人能够解答。
披拂耸来耸肩,露出一个苦涩又衰败的笑,那笑仿佛一个战败的将军,尚未上场交锋,已然输得一塌糊涂了。
不过,零九六一定是在暴风雨的时候动的手,鲛人闹事,或许就是他的掩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