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更想笑,这一句恐怕真戳到她心头上了。沉粼与她成婚已将近半年,却从不见二人亲昵,如今同在一条船上更是连同房也不曾,至于圆房一事,自是很难说。
醒复羞赧难当,直气得七窍生烟,好在周遭并无外人听见。楷人意犹未尽地打量她一会儿,啧啧两声,似乎仍在纠缠方才的话题。
“行。和,这笔账我记在你头上,你给我等着。”说罢拂袖而去。
和敛去笑容,瞪了楷人一眼,“怎么记我头上?你又给我惹事!”
下午的时候,和跟披黧一起把鱼油灯的灯芯依次换了,想这片海域雾气沼沼地甚是诡异,这驱邪趋阳之物可是万万不可少的。没想到方换完灯,泓一便匆匆忙忙地敢来地下室,说船走不动了。
走不动了?
和与醒复同时一惊,倒是楷人懒洋洋地说道:“是不是被鱼群给堵住了?”
泓一不无忧色道:“那些不知哪来的黑鱼就像从雾气中冒出来一样,千千万万,难缠得紧,此刻正又活蹦乱跳地,有的开始咬船底板。”
三桅船是众人在这茫茫北溟海中唯一的依仗,到达默塔默泽之前还不知要经历多少风雨,若是在此地叫这些恶鱼给咬坏了,后果可真是难以想象。
几人匆匆忙忙地来到大甲板上,果然,见偌大的板层之上霹雳啪地蹦了一层黑鱼,那场面,就犹如渔市中收网的货仓,看着叫人脑仁发麻。披拂与沉粼正并肩驱退那些恶鱼,欲祭出火系术法大肆焚烧驱鱼。
楷人连忙挡在他二人身前,“这可使不得!这些鱼叫黑盲鱼,生性喜光,你们若是敢点火,那会引来更多的黑盲鱼,到时候形成鱼阵把船撞碎了也不奇怪。”
披拂没好气地推开他,“区区喽,懂个什么!”
沉粼目光中的愕然一闪而过,随即问道:“你有什么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