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回来的路上,他的妈妈给他打了个越洋电话,高考完了嘛,她来关心一下周离考得怎么样、高三生活累不累,瘦了没有之类的,到最后他妈妈声音都有些哽咽了。
这让周离感到有些不知所措。
风信子彻底只剩葱头了,外边好静。
他脑中一会儿回荡起包间里各种震耳的歌声,一会儿又脑补妖怪的世界,一会儿憧憬大学生活,一会儿想起赵妈妈的面容,一会儿又思考暑假做什么兼职,一会儿想起他整个记忆中见过的次数不超过十次的妈妈,总之就是各种念头来来回回的颠倒,在空落的兴奋中不知多久才睡着。
早晨六点,他已处于清醒的边缘。
忽然在迷迷糊糊中听见窗子缓缓打开的声音,沙沙的,应当是有人进来了,因为随后他听见了木床发出轻微的吱嘎声。
周离醒了。
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正在木梯中间,爬的同时还低头观察他。
周离抬起手腕,运动手表的光刺得他微微眯起眼睛,他迷糊着说:“这么早你就回来了?差点被楠哥看穿吗?”
槐序身体僵硬了下,又从木梯上退了下来,把书桌前的椅子转了个方向坐下。
他弱弱的说:“还没有,一般来说也没人会往这方面想的,我是觉得再呆下去的话,估计会把你的人设搞坏。我就说我困了,要回去睡觉了。”
“怎么?”
“她非教我玩游戏,有个打枪的,后来还和我对打,我赢了她十多把,然后又玩一个跳伞的也是打枪的游戏,我实在不知道怎么输……”
“就这个?”
“他们半夜还点了烧烤,非叫我吃,有几瓶粮食酿的饮料……”
“没事的。”周离反倒安慰他,“你只要不当着他们的面飞檐走壁,做出多出奇的事,说出多出奇的话,他们也不会觉得奇怪的。而且以后我们大概也不会再见了。”
“那就好。”
“睡会儿吧。”
“好。”
槐序才又站起身,爬上床躺下。
周离睡不着了,起身摸出手机,坐在书桌前查各个学校的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