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奶奶哄睡了之后,陈一果也是发起了愁,现在的情况他真的有点骑虎难下的意思,棺材没被发现也好,这被发现了,看那帮民兵热闹的劲儿,如果他说不开棺材要找什么理由?
想了一圈儿,陈一果发现,他找不到好的理由来回绝这事儿,他是九道河子革委会的队长,他要真阻止要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估计自己都不能服众。
陈一果想了一夜,只能既来之则安之。
——事情跟陈一果想的一样,这第二天一大早,雨早已停了,天气是风和日丽,民兵们早早就来叫他,手中都拿着家伙事儿呢,一看这家伙就是要去开棺,陈一果不知道如何说,只能硬着头皮道:“昨晚淋了雨感冒了,你们去吧,放心,毁了这地主老财的棺材,我给你们记功。”
陈一果的感冒肯定是装的,他这时候其实有点胆怯,他不能阻止民兵们去开棺,只能找个借口自己不去,民兵们去之后,陈一果坐立不安,最终他起身去找一个人,他要找的这个人就是陈半斗。
找到陈半斗之后,他一把把陈半斗提溜了起来提到革委会往地上一丢,他坐在椅子上叼着烟看着陈半斗道:“说吧,昨晚你到底上这无上观里去干嘛了。”
“一果,我还能干嘛,不是都老实交代了是我发现了封建残余留下的东西?你们不也是找着了?”陈半斗道。
“就咱俩,我想听你说实话,你这么满嘴瞎话也行,县里说了让每个村出个典型,以前我多少顾及点同族的情分,你要是依旧这么不老实,那你就准备上县城吧,那滋味儿你知道。”陈一果道。
陈半斗一听这个,去县城挨批斗的滋味他哪里不知道,马上吓的直哆嗦,他看着陈一果道:“一果,怎么说按咱们老陈家的辈分儿你都得管我叫声叔,你给叔交个底儿,你到底想知道啥?”
陈一果站起来,一脚跺在了陈半斗的身上骂道:“那棺材是以前李家庄和马家堡马家小姐的合葬棺,咱们这边老人们都知道棺材里有个鬼孩子的传说,你会不知道?”
“啥?这事儿我真不知道啊,啥鬼孩子?”陈半斗道。
陈一果踩灭烟头道:“就知道你不知道,要知道就你那破胆子都不敢晚上
去那,说吧,你是什么时候发现那个棺材的,为啥不开棺?我想听实话,要是有一句瞎话咱就不往下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