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村里人咋说你的不?你两个耳朵也不聋,就没听见?”赵氏骂道。
“不管别人咋说,反正我不娶。”杨更臣胡乱的吃完饭,放下碗筷就去里里屋蒙头睡觉,外面人说他的他自然听的到,有人说他不敢娶媳妇儿是不行,有人说他水路不走偏好走旱路,跟家里的长工兑到一块儿去了。
杨更臣蒙着脑袋,外面赵氏站在门外说道:“下月初三,日子我定了,这次你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你
要是不应承下来,我就吊死在你房门口。”
杨更臣听完,一夜难眠。
——杨更臣的这次婚事是赵氏一手操办,初三那天,黑着脸的杨更臣被长辈们摁着头拜了天地,又被几个后辈儿给推着进了洞房,等到宾客散去之后,盖着盖头的李二丫心都要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了,眼见着新郎官进了门,可是偏偏等不来他来揭自己的盖头。
这等了半天,李二丫透着盖头边儿一瞧,只看到一个背影坐在桌子上自酌自饮了起来,新婚的兴奋和羞涩让李二丫很难主动,但是一直到那人自己喝醉趟地上打起呼噜,李二丫打开了盖头,这是她第一次真真切切的看自己的男人。
与憧憬了不少日子的新婚夜不同,这男人就在地上睡了一夜没起来,第二日,二人去给婆婆敬了茶,之后男人出门忙事儿,第二晚倒是没喝酒,男人进来之后直接抱起一床被子道:“你也知道,我娶你是我娘一手操办的,我不同意她就要吊死在我门口,但是娶了归娶了,你睡你的我睡我的,既然来了杨家,吃的穿的自然少不了你的,两口子房间里的事儿,不能往外处去说。”
说完,不等李二丫说话,男人在地上铺好了铺盖,躺下就睡。
这第三天,李二丫回了门,说啥都不愿意回来,就是抱着自己的老娘一直哭,这事儿放在哪个女人身上能好受?李家人还以为二丫在这杨家受了多大委屈,李大嘴也是李三庄里的大户,李二丫头上还有个哥哥,李大嘴就道:“明日你就送你妹妹回去,见着那杨更臣也说说他,再敢让二丫受委屈,大耳瓜子抽他!”
执拗着不回来的李二丫还是被李家给送了回来,真见了杨更臣之后,李二丫的那个哥哥也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几句,妹子身上又没明伤,更说不出到底受了啥委屈,你说娘家哥能怎么说?
又在杨家住了大半月的李二丫实在是受不了自己男人的不理不睬,再一次收拾了细软回了娘家,她已经打定主意了,这一次回去就再也不回来了,到了娘家,娘家人肯定要问,她啥也不说,但是就算碰死在门柱上,也不在杨家受这委屈。
李二丫这一次闹的情绪很大,李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能说闺女真住在家里不走,问李二丫李二丫不
说,问杨更臣,这个杨更臣也是跟鳖一样一句话都拿不出来,后来干脆道:“既然回去了不愿意回来,那就别回来了,明日我把休书给送过来。”
一听这话的李大嘴不干了,我好端端一闺女嫁给你,整月还没出呢就给休了,李大嘴的名字不是白来的,也不管女婿也是那九道河子杨家的族长,指着鼻子给大骂了一顿,骂完道:“嫁给你杨家了,就是你杨家的人,死也得死在杨家去。”
杨更臣走后,李大嘴的媳妇儿道:“闺女打小听话,你也不问到底是咋回事儿,总不能把她往死了逼啊!”
“我逼她?真是杨更臣这小子让她受委屈了,我李大嘴就算养她一辈子也得把她接回来,可是她啥都说不出来,你让我咋整?不跟她杨更臣,也得说个理由啊!”李大嘴道。
当夜,李大嘴的媳妇儿找到了李二丫,母女之间算是两个女人之间总能说点贴心话,不一会儿,李大嘴媳妇儿就从李二丫嘴里套出话来了,她心里一惊暗道:“外人都说那杨更臣不娶媳妇儿是不行,看来是真的?”
是不是真的不行,李二丫都没试过,怎么知道?
但是心惊归心惊,李大嘴的媳妇儿刘氏也没了主意,按理说这女婿对自己闺女不理不睬的,也难怪女儿心里委屈,可是就这么不跟了杨更臣这理由拿不上台面,说杨更臣不行?这样说污了杨家的名声那是断然不敢,就算不怕污杨家名声,自己女婿不能人道就不跟了,那二丫也难免落个荡1.妇的名声,外人嘴边儿的话就会说,嫁给男人就是为那事儿去的?
刘氏心中想了许多,不过还是对二丫说道:“哪怕他真的是有点问题,也不是大碍,有病就得治病,无上观林先生那里,娘明日就去帮你男人抓两服药去,要是吃了行咱就啥也不说,要是还不行,怎么也不在他杨家守那活寡。”
“娘,守不守活寡的女儿不在乎,问题是他一句话都不愿意跟我说,你说我以后怎么活?”李二丫扑在老娘怀中说道。
——刘氏当晚没有对李大嘴说这事儿,李大嘴的嘴大把不住风,这事儿要让他知道了,估计不出几日十里八村都知道他杨更臣不行的事儿,到时候杨家来找麻烦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