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呵呵呵…万大年…”范旭的话音刚刚落下，那一声声阴骘到了骨子里面的声音便再次在四周回荡着。

“你在哪里？”万校长老泪纵横，言语悲切，“我求你离开吧，我求求你离开这里吧，请不要再伤害我的学生了，请不要再伤害他们了…”

“你还是不准备讲吗？”范旭握紧了拳头，照着地面一下下地砸着，“都到了这么时候了，你还想怎么样？”

万校长慢慢地抬起头来，他的已经泪流满面，“我说，我什么都告诉你们…”

原来，这个小丑和万校长还有看门老廖是同学，1975年的时候，他们都在随安中学里面读高一。小丑原名童国安，是一个品学兼优，长相帅气的男生，还是艺术社社长，而随安中学保留舞台剧剧目《疯狂马戏团》，便是童国安自编自导的。

“就是那么一个腹有诗书气自华的男生，长得又高大帅气，自然是女生们暗恋的对象，但在一次化学实验中，却因为一次意外的爆炸而毁了容，那张帅气的脸，变得面目全非…”万校长一边说着，声音渐渐地低落了下去。

我和范旭则接着问到，“那后来呢？究竟发生了什么？”

万校长深吸了口气，“其实当年的我，还有看门的老廖和他都是同学，他毁了容，我们不仅仅没有关心他，还故意疏远他，一切都是我的错，我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做‘大朽木’，并且还带头叫起了这个外号，很伤他的心。”

我深吸了口气，看向了范旭，范旭的眼睛也亮晶晶的，我们俩貌似都想到一些事情。

“在1975年的今天，他终于不堪忍受大家的嘲弄，便从楼顶一跃而下，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万校长现在的

情绪也几近于崩溃，“国安，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给你起那个外号，是我不该带头嘲弄你，请你饶了他们吧。”

“心灵虐待，回头无岸！”此时此刻，我才是彻彻底底地明白了这八个字的含义，有些时候，若是想毁掉一个人，最残酷地便是摧毁他的心理防线。

“我错了，国安，求求你放过这些孩子们吧，当年的我们真的是无心之失，没想到会这样子…”万校长开始在地上“咚咚咚”地磕起头来。

范旭看着跪在地上的万校长，没有多说其他的，只是轻轻地说了句，“当年的你，是不是故意带头嘲弄他，因为你妒忌他，想摧垮他的心理防线，逼他走向绝路，后来你们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却没想到当年的童国安依旧阴魂不散…”

万校长抬起头，双目凛然地看着范旭，但在他的眼中，我分明看出了一种被人说中之后的躲躲闪闪，“不…不是…”

“你撒谎！”范旭大吼了一声，身子朝前猛地躬起，他两侧的嘴角和眼角上扬，嘴巴里面竟然迸出一阵阴骘的笑声，“额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