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要再哭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我伸手拍了拍他们的肩膀,而后慢慢地起身,但却一阵眩晕,我再次坐了回来。
“你怎么了?”众人尤为关心,纷纷围在了我的身边。
我深吸了口气,胸口犹如压了块大石头,四肢也在瞬间变得乏力无比,“我好累,我真的好累,几乎都睁不开眼睛了。”
我猛地昏了过去,任凭他们在我的耳边呼喊,我只是觉得自己很累。
我足足在床上睡了一天零一夜。睁开眼睛之后,干掉了三碗米饭和五根鸡腿。
为了对我们表示感谢,刘彩云倒是给了我们每个人十万块的劳务报酬,但钱朵荧觉得有些多,想要推脱,刘彩云却坚持要我们拿着。
刘彩云对我们千恩万谢,她讲说若不是我们的话,自己这个家肯定完了,而她老公在三天之内竟然奇迹般的康复了,再次变成了家庭主要生产力,“这是你们应得的,你们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本就应该拿着!”
恶魇的事情得到了解决,我们也带着一一和双双去祭奠了一下许天方,饶是他之
前对于妻儿痛下杀手,但那绝非他的本意,必须要让一一和双双知道,她们的爸爸不是那种天良丧尽的坏人。
在许天方的墓前,一一和双双手中抱着一束雪白的雏菊,对着坟墓轻轻地鞠躬,“雷子叔叔,爸爸真的是个好人吗?”
一一转头,仰脸问我,纤长的睫毛就好似一把蒲扇,挂着晶莹的水珠,忽闪忽闪。
我点了点头,“当然是,他是个好爸爸,是个好丈夫,那个杀人的恶魔,不是你爸爸。”她们两个点了点头,但我不晓得她们是否已经听懂。
而我们也陪着王莞晴去祭奠了高涵升,当初何绵绵的事情,着实也是因为他被恶魇控了心。弄成了现在这般,却也并不是他的错。
“爸…”王莞晴轻轻地擦拭着墓碑,两颗晶莹的泪滴滑落,她跪了下来。
“莞晴…”钱川字本想上前将她扶起,但是莞晴妈妈却伸手拉住了他。
王莞晴妈妈摇着头,“让她哭吧,他在世的时候,莞晴都没有喊他一声爸爸,现在误会解开了,莞晴心里也不好受。”
我深吸了口气,抬头仰望着天空,省城的天空永远是一片浓郁的灰色。我突然想到了那副《盲龟浮木》图!
一切世界设满中水,水上有板,而板有孔。有一盲龟,于百岁中,乃一举头。欲值于孔,斯亦甚难。求索人身,甚难甚难。
“盲龟浮木难相逢,机是花发今年枝…”但当它一头撞进浮木的小小洞孔,轰然一响,眼前霎时霞光万丈,盲龟终于脱离久远以来笨重的躯壳,蜕变成为一个俊秀的童子,睁开眼睛觑着滚滚的红尘。
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