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深地叹了口气,颓然地坐在了地上,一时间一切的一切都陷入僵局,并且与这件事情有关的活人都不见了。
陆柔、刚子妈还有李大孬,他们究竟去了哪里呢?我瞬间觉得自己如坠云里雾里。
“打起精神,小伙子。”通达道长用脚点了点我,“我刚说了,咱们接下来会很忙。”
“很忙?”我大吃一惊,“大爷,您还想怎滴?和这件案子有关的活人都不见了,就剩一个陆柔奶奶,还是一个间歇性老年神经病患者,我们从哪里入手?”
老头点了根烟,轻蔑地看了我一眼,“你小子还真是不入流,活人不见了,那还不是有死人吗?小子,你记住我的话,任何时候,死人都比活人可靠,活人还能撒
谎,但死人…”
说到这里,他诡异一笑,“呵呵,死人是不会骗你的。”
我瞬间打了一个激灵,“有事儿您说事儿,别吓人,我还是不明白您的意思。”
老头清了清嗓子,“这么说吧,今天晚上,咱们先去公墓,把刚子,刚子爸还有李潇的魂魄都请出来,然后,就是那条河了,小子,依你所说,那条河里面,也肯定是有问题的…”
“大爷,我看晚上的时候,还是您一个人去比较好,毕竟您的专业就是这个,我如果在,不仅帮不上忙,还净是添乱。”我傻笑着摆着手。
通达道长牛眼一瞪,“小子,我可告诉你,从现在开始咱们俩如果不呆在一起,我可不敢保证你啥时候也会挂了。”
我耸了耸肩膀,无奈之下只能答应,时间尚早,我去到村里面的熟食店买些熟食,走到南珊家门口的时候本想敲门叫她,但却见她家大门又已落锁,这个丫头定然不在,便走回家去。
深夜子时,通达道长和我来到了村中公墓,刚子的坟茔和他父亲的在一起。鬼气森然,我打开了一瓶白酒,一口气灌了大半瓶。
通达道长在坟前插了一个招魂幡,摆放了一个形状奇特而精致的玉质香炉,据他说这叫“圭鬼”,圭指玉圭,是战国时期大臣“朝勤礼见”时,用以区分等级与职能的礼器。
在当时,大臣死后入葬时往往有“奉圭入椁”的礼仪,就是手里拿着玉圭装入棺椁,而一些不愿放弃生前高官尊位的“官迷”大臣,其魂魄有时会宿寄于玉圭之中,就会变成所谓的“圭鬼”。
而通达道长讲,若是在这圭鬼当中焚香,定然可以与墓穴当中的鬼魂沟通。
子时已到,通达道长便在玉圭当中焚烧了四支灵犀香,香火明灭间,这香气也袅袅徐徐上升,老头拿出了一沓黄表纸,上面的文字颇为奇怪。
他告诉我这是殄文,据传,鬼与活人之间是不能用语言交流的,鬼只能通过附在人的身上才能借助肉身与活人说话,也就是撞客。
然而并不是每个魂魄都有能力在活人身上闹“撞客”,所以裴祖旺真人便发明了这种殄文,专门用来与死人交流。
老头的嘴里面不晓得在叨叨着什么东西,但是当殄文点燃之后,那灵犀香上面的烟火顿时呈现出了“四柱擎天”之势,当即把人猛地一惊。与此同时,原本静止不动的“招魂幡”也猛地浮动了一下,但仅仅就在一瞬间,一切归于平静。
“怎么回事儿?”老头眨了眨眼睛,眼瞧着面前的殄文纸张化做灰烬,但是招魂幡却也没在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