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连城没有细说,只是说她本就该是乔家妇,一女不能许二夫。”
玉莲喝了口水,“后面的你应该都猜出来了。刘大人肯定不同意,但连城以死相逼,就被赶出了家门。”
傅玉衡道:“这件事,的确是刘大人做的不地道。”
既然当初张榜求医时,写明了谁愿意割肉救女,就把女儿许给谁,就不应该反悔。
若是连城另有所爱,刘通政是为了女儿的心意背信弃义,倒还让人感慨一句“慈父之心”。
但他为的是自己的私欲,想用女儿的婚姻换取资源筹码,未免叫人看不上眼。
玉莲道:“反正如今连城已经有了归宿,日后大概率也不会再回京城了。”
不管刘大人有什么谋划,都和连城没有关系了。
兄妹二人正说着话,银羽进来禀报,“五爷,郭嬷嬷求见。”
傅玉衡忙道:“快请。”
郭氏不但是徒南薰的奶娘,这几年对他们夫妻也是忠心耿耿,傅玉衡自然尊重她,乐意给她颜面。
玉莲好奇道:“郭嬷嬷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以郭氏在两府中的地位,不可能不知道徒南薰还没回来。
往日里她来这府里,都是来见徒南薰的,因此玉莲好奇。
傅玉衡道:“柱子病了,又不肯好好修养。我说他不听,只好把郭嬷嬷请来镇他。”
玉莲微微皱了皱眉,担忧道:“眼见就要考试了,他怎么就病了?”
“给自己压力太大,用功太过了呗。”说起这个,傅玉衡只觉得万分无奈。
可玉莲却是点了点头,若有所思,“果然,有压力才有动力呀。”
她抬头看向傅玉衡,脸上露出了些愧疚和心疼的神色,“哥,你以前之所以那么刻苦,都是为了我们一家人能过好日子。”
突如其来的煽情,让傅玉衡微微一怔,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意。
他温柔地摸了摸妹妹的发髻,柔声道:“既然你知道这一点,日后可不许为了别的什么人,委屈了你自己。
如若不然,你哥哥那十几年的寒窗苦读,岂不是失去了大半的意义?”
虽然他妹妹看着就不像个恋爱脑,但万一成婚之后,有潜藏的恋爱脑属性被激发了呢?
比起他妹妹在感情上受挫受委屈,他宁愿自己妹妹做个没心没肺的渣。
玉莲郑重地点了点头,“哥,你放心吧。我委屈谁也不会委屈我自己。”
虽然六皇子是长得很好看啦,她心理也挺喜欢的,但她自己长得也不差呀。
在喜欢六皇子之前,她已经喜欢自己好多年了。
就算是先来后到,也没有为了六皇子委屈自己的道理呀。
傅玉衡道:“光说可不行,得看你日后怎么做的。”
玉莲嘻嘻笑道:“那哥哥以后可以监督我嘛。反正我要嫁到京城,随时都可以回来。”
这时,郭氏已经进来了,“老奴给五爷请安,给大姑娘请安。”
“嬷嬷快起来吧。”傅玉衡抬手虚扶,又让人给郭氏赐座奉茶。
郭氏告了座,便在兄妹二人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傅玉衡歉意道:“今日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又兼知晓柱子那边有嬷嬷照顾,便没过去看看。柱子还好吗?”
“按时喝药,又被老奴压着休息,已经好多了。”
郭氏笑道,“柱子已经跟我说了,若非五爷及时让人请了大夫,这傻孩子还准备自己熬着呢。”
傅玉衡道:“也是柱子孝顺,怕嬷嬷跟着担忧。”
郭氏叹了一声,“这孩子!”
天色也不早了,郭氏心里又担忧儿子,草草寒暄过后,便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眼见上巳节将至,公主府那边事情也多,老奴也不能天天往这边跑。
我看柱子的身子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不如这段日子就让他过去跟着我住,我也好趁闲暇时看着他。”
傅玉衡想了想,点头应道:“也好。他的学问很扎实,考中秀才绰绰有余,只是心里压力太大。
在入考场之前,就让他跟着嬷嬷,少见书本,多放松放松,进了考场反而发挥得更好。”
这都是他上辈子从历代老师那里总结出来的经验。
至于他自己,虽然学习需要人逼,但对于考试,却是从来不怵的。
郭氏没有正式读过书,更没参加过科举,对这些也不懂。
但在她心里,作为状元郎的傅玉衡,在这方面就是权威。
因此,傅玉衡说完之后,她立刻点头答应,并决定不打半点折扣地执行。
得了允许之后,郭氏便告退出去,帮儿子收拾东西了。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当初徐柱来的时候,只带了几件日常换洗的衣裳和自己的书本。
其余的都是来了之后,徒南薰让人给他新置办的。
如今他要跟着母亲回去住,就还住自己原本的房间就是了,所有东西都是现成的。
认真说起来,这次回去,比来时还轻松呢。
因为郭氏遵照傅玉衡的吩咐,正经书本一个都不许带,倒是从出版社拿来的小说绘本,都带了个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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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永安县的西王母庙会就要开始了,大公主的肚子却还没有临盆的迹象。
傅玉衡无法,只能和老婆依依惜别,独自登上了去永安县的马车。
如果不是京城离永安实在太近,这两口子非得表演一出十八里相送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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