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要去马宅,封三娘不免想到还在广东的马介甫,“也不知道阿宝成婚了没有?表哥什么时候回来呀?”
徒南薰笑道:“今年最近的好日子在二月,阿宝成婚,怎么着也得到二月了。”
至于马介甫,他既然说了要等到阿宝成婚之后再回来,自然不会食言。
这点封三娘也知道。
她也不知道突然想起了什么,懊恼道:“糟糕!”
“怎么了?”徒南薰担忧地问。
封三娘自责道:“我只顾着高兴了,忘了给阿宝送贺礼了?”
听见这话,徒南薰就笑了起来,“等你想起来,黄花菜都凉了。
放心,年前我就安排好了,连带着你的那一份一起,估计这时候阿宝已经收到了。”
“真的?”封三娘又惊又喜,一把抱住徒南薰的手臂,“还是嫂子想得周到,嫂子,好嫂子,你真是世上最最美丽,最最善良的人了。”
徒南薰挑了挑眉,逗她道:“说得这么熟练,老实交代,这话你都跟几个人说过了?”
原本只是调侃逗弄之言,谁曾想这丫头嘿嘿一笑,竟然就掰着手指头老实招认了。
“我娘,我几个姨母,还有表姐……”
“停,停,停,别再数了。”徒南薰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指,脸色黑沉。
——再数下去,我越发没面子了。
“哎呀,嫂子,我逗你玩呢,这话只跟你一个人说过。”
“好哇你个鬼丫头,竟敢盘算起我来了。老实交代,怎么这么熟练?”
“我天生嘴巴甜呗。”
“原来是个小油嘴儿。”
两人闹做一团。
笑闹间不觉时光流逝,只觉得没过多久,马车就停了下来,绿萝掀开青绸车帘提醒她们已经到了。
两人相互整理了一下仪容,这才在绿萝的搀扶下先后下车。
进了大门之后,往左边开了一个空间阵法入口,进去之后就是临时搭建的影棚。
此时《葛巾》的拍摄已经到了尾声,两人正赶上葛巾和玉版摔孩子。
只见两个千娇百媚、彩绣辉煌的女子一人抱着一个做得极逼真的娃娃,一边痛骂一边狠狠往地上摔去。
“卡!”
总导演红杉喊了停,又看了一遍摄影机里的回放,满意地笑道:“这场戏拍得非常好,咱们再保一条。”
说着,她让摄影师抬着摄影机换了个机位,顺便拉着几个学徒,现场指导教学。
随着导演的一声“各就各位”,几个演员迅速进入了状态,又把摔孩子这场戏拍了一遍。
“好,下一场。道具师准备。”
导演一声令下,道具师迅速上前,把两个假娃娃撤下去,又在地上埋了两株牡丹花苗。
封三娘没看过剧本,乍然见了这阵仗,不免惊了一下,凑到徒南薰耳边低声询问:“这是干嘛呢?”
徒南薰也低声回她,“葛巾看不上那常大用毫无担当,摔了孩子和妹妹一起回娘家了。”
“孩子?”她吃了一惊,“真摔了?”
“可不就是真摔吗?”
见她嘴巴张得能塞下鸡蛋了,徒南薰好笑道:“葛巾是牡丹花仙,她的孩子自然也是牡丹花幼苗。
幼苗接触地脉,才能茁壮成长。估计她也是趁机让孩子能长回土里去。”
“哦~原来是花草成精。”封三娘拍着胸脯,彻底松了口气。
花草成精和他们动物成精的自然不一样,动物成精的生出的孩子,真身有一半概率随父,一半概率随母。
可这两位牡丹花仙,生出来的却必然只能是牡丹花幼苗。
想来就算没有这一出,葛巾也会想其它法子,把孩子种回地里的。
等孩子长大之后,有了法力,再使个障眼法偷梁换柱,能费多大事?
同为妖类,封三娘很快就想通了关节。
这时候,葛巾带着玉版愤而离去的戏也拍完了,今天的进度全部赶完。
红杉早就看见了徒南薰,也就没想着把剩余的戏份都拍完,拍拍手叫大家各自去休息了。
演葛巾的辛八娘去掉了障眼法,带着演玉版的龄官一起走了过来。
“嫂子,你怎么来了?”
龄官俯身行礼,徒南薰还了礼,赶紧让人起了,一手拉住一个,笑道:“我若不来,怎么能看见两位姑娘大展英姿呢?”
接着就从演技到台词,从造型到身段,把两人里里外外好好夸了一通。
两人都落落大方地道了谢,没有说什么谦虚之辞,可见对自己的演绎也很自信。
一时众人都围拢了过来,徒南薰一一过问了,就大声宣布要请众人吃饭。
连续吃了几天盒饭之后,能够吃一顿大餐,众人自然高兴,都兴高采烈地谢了恩,三两结伴去解决私人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