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玉衡有点尴尬,讪笑道:“那您还是自己指挥小厮打听打听吧。”
他拉了拉徒南薰,“我和公主过来,是向您辞行的。”
“辞行?”傅江一怔,“公主马上就要过生辰了,这个时候你们来辞行,是要上哪里去呀?”
虽然他已经久不理家事,但最近家里这么热闹,都是在为半个月后的公主芳辰做准备。
再说了,他手底下可是养着六个专门八卦收集小能手,对别人家里的八卦尚且往深里挖呢,又岂能把自家的漏了?
傅玉衡解释道:“最近我们俩都没什么要事,待在家里难免憋闷,就想着趁现在,到庄子上住两天。等到公主生辰前夕,肯定会回来的。”
“那可以。”傅江点了点头,“你们俩心里有数就行。”
说到这里,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挥挥手让胖瘦小厮都下去,才问道:“说起来,你们俩成婚也有一年了吧?”
傅玉衡道:“快一年了。”
徒南薰也道:“我是去年过完生辰嫁来咱们家的。”
“哦。”傅江点了点头,就叮嘱道,“你们路上慢点,叮嘱驾车的小厮,不要毛毛躁躁的。”
仿佛他刚才就只是随口问了那么一句,就彻底没有下文了。
实际上他只是不好在儿媳妇面前说而已。
等到晚上,朱氏巡视铺子回来,傅江就提起了这件事。
“公主到咱们家也快一年了吧?”
“是呀,怎么了?”朱氏不明所以。
“怎么了?”傅江道,“都这么久了,公主的肚子也没个消息,你怎么就一点不着急呢?”
朱氏喝茶的手一顿,反问道:“谁跟你说我不着急了?”
“这还用别人说吗?我是个老公爹不好过问,你怎么也不旁敲侧击一下?”
本来他儿子立住的就晚,今年他都五十三了,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抱上孙子?
不止他急着抱孙子,朱氏又何尝不急?
只不过,朱氏知道的比他多一些,便明白急也没用。
“这件事可怪不得人家公主,是你儿子坚持不肯圆房。俩人都没圆房,真有了孩子才是咄咄怪事。”
“不肯圆房?”傅江的眉头皱在了一起。
接下来的话他也不必问了,自家儿子的尿性,他也不是不清楚。
只是先前他一心想抱孙子,不自觉忽略了而已。
“这臭小子,也不知道哪儿来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
朱氏翻了个白眼,“你管天管地,还能管得着儿子圆房吗?”
“去你的!”傅江啐了她一口,笑骂道,“我是那种不正经公公嘛?我就是替他们着急。”
傅江替自己强行挽尊,“你看同样是公主,同样成婚了,人家大公主都快生下来了,他们俩怎么就不知道急呢?”
说完之后,他自己也觉得这理由挺扯,毕竟大公主两口子都成婚多少年了。
眼见妻子脸上的笑容已经开始往嘲讽发展了,他赶紧转移话题,“诶,对了,太常寺卿王大人家那个傻儿子,你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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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傅玉衡两口子拜别了父亲,那边绿萝、洗砚等人该收拾的也都收拾好了。
一行人乘车的乘车,走路走路,很快就到了上次来的那庄子上。
这一回,润笔提前就派人来通知了,一行人到的时候,除了主人家的卧室,该收拾的都收拾好了。
留着洗砚和绿萝在这里招呼着,傅玉衡和徒南薰只是接见了一下几个管事的,便又坐上马车,去了马介甫的宅子。
其实,马介甫和连锁等人虽然也是大剧院的正式员工,但由于他们身份特殊,未免被人发现后引起不必要的恐慌,一群鬼狐晚上还回这宅子住。
不过白天他们是不在的,傅玉衡两口子来的时候,是大门紧闭,里面安静得好像一个人都没有。
徒南薰奇道:“翩翩和巩仙不是也住在这里吗?难道他们也出门去了?”
傅玉衡笑道:“反正咱们两个都是不速之客,直接上前敲门不就是是了。”
说着就走上前去,抬手敲门。
“咚、咚、咚。”
他敲了三下,门内立刻有一个尖细的声音询问道:“谁在外面?谁在外面?”
间或夹杂着叽叽喳喳的鸟鸣声,十分的活泼肆意。
傅玉衡含笑答道:“劳烦阁下通禀,小生傅玉衡,携内子前来访友。”
“傅玉衡,傅玉衡。”
那个声音重复了两遍,忽然有一只小黄莺从门缝里钻了出来,围着两人转了一圈,又嗖一声钻了回去。
徒南薰目瞪口呆,看着那几乎没有的门缝,“刚才那只鸟,它是怎么钻出来的?”
虽然那鸟也不大,但和这门缝一比,就十分胖呼呼了。
傅玉衡猜测道:“可能它是翩翩姑娘的使者吧。”
能轻松穿过比自己小那么多的门缝,肯定不是凡鸟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