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准备的两个荷包,她顿时就觉得,这种见面礼根本配不上那么好的嫂子。
因着这点念头翻转,她不禁嗔怪地瞪了傅玉衡一眼:怎么不早说呢?
傅玉衡觉得自己很无辜,他甚至根本不知道这个新认的妹妹为什么瞪他。
而徒南薰此刻……怎么说呢?
任谁被一个大美人拉着,一叠声地夸好看,也会像她一样欢喜不尽,一边在嘴里谦虚“哪里,哪里”,一边在心里呐喊“多夸两句”。
“妹妹太过誉了,有妹妹珠玉在前,实在让嫂子我无地自容。”
封三娘天生明眸皓齿,唇不点而朱,眉不画而黛,琼鼻挺翘,脸颊丰润,乃是不可多得的明艳美人;
徒南薰眉眼婉约,文采精华,肩若削成,腰如约束。虽年齿尚幼,已隐隐可见林下风致。
美人见了美人,自然是要惺惺相惜。
两个姑娘手拉着手,不过说笑几句便互相引为知己,伴随着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就携手进去了。
至于傅玉衡……嗯,他被完全忽略了。
在原地愣了片刻,确定没人会搭理自己之后,傅玉衡无奈地笑了笑,只好自己跟了进去。
等他进去之后,徒南薰已经顺利融入了一群美人之中,正拉着看着最为瘦弱伍秋月,轻声细语地说话呢。
傅玉衡发誓,哪怕是在对待自己的时候,徒南薰也没这么近乎小心翼翼的温柔过。
难道这也就是传说中的“我见犹怜”?
他这个丈夫为了打配合,是不是也得来一出“入幕之宾呀?”
不知想到了什么,傅玉衡激灵灵打了个寒噤,干脆跟着一旁的马介甫进堂屋去了。
还没进屋,马义成便忍不住笑道:“尊夫人一来,我们这两个兄长都得靠边站了。”
傅玉衡无奈道:“别说是你们这当兄长的了,便是我这为人夫的,你看我媳妇儿还看得见我吗?”
马介甫笑道:“你们夫妻都是性情中人,遇见志趣相投的,可不就倾盖如故了?”
一句话便让傅玉衡和马义成都想到了,他们三人彼此之间,也是一见如故,很快便结成了至交好友。
傅玉衡装模作样地叹息道:“罢了,罢了,我媳妇儿今日交了新朋友,怕是没空搭理我。我也只好勉强将就,与两位马兄打发时间了。”
马义成正色道:“既然如此,小生也只好舍命陪君子了。”
三人相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边马介甫让仆人上了茶,三人相互说一些自己的见闻。
这个过程,多是马介甫和马义成在说,傅玉衡听得多些。
毕竟这两位都不知活了多少年了,更不知游历过几代的山川。把他们的真实经历记录下来,怕是比后世网络上的山河地理变化录都详尽。
三人正说到兴处,那群姑娘便叽叽喳喳的挤了进来,磨着傅玉衡,让他把《画皮》的故事讲完。
却原来,在里面喝茶,一群姑娘也在外面喝茶。
期间问起新话剧的事,徒南薰便把自己听了一半的《画皮》说了出来。
凡追过更的都知道,看到一半后面没有了,是何等的抓心挠肺。
正好傅玉衡这个讲故事的在这里,她们可不就进来抓人了?
马介甫喝了口茶,笑道:“你不是说,《画皮》里也有个世外高人吗?我也正好想听听,我演的这个世外高人,究竟是怎么样的?”
马义成也道:“我也想提起了解一下,我的下一部有声剧该怎么改编。”
于是,接下来这场聚会,就变成了故事会。
因着前面那部分,徒南薰已经给几位姑娘讲过了,傅玉衡也只是大略说了一下框架。
而且这部分也不是重点,还不到全故事的1/3,影响不到后续的精彩情节。
“那书童对王生的维护之言,根本没有骗过陈夫人。夫妻多年,王生是个什么德性,陈夫人可太了解了。
一见自己的避重就轻被夫人识破,那书童讪讪一笑,低着头不敢说话了。”
陈夫人冷笑了一声,深深看了他一眼,又问道:“他们俩混在一起几天了?”
书童不敢再做隐瞒,如实答道:“算上今日,已有四五日了。”
听到有四五日了,陈夫人的眉头皱了起来。
“已经这么多天了,为何大厨房那边没有来报?”
王生虽是住在书斋里,但他这个书斋就在家中前院,日常饮食自然还是在府中膳房。
按理说,多了一个人吃饭,膳房那边肯定会来禀报。
他们家家业不大,陈夫人又有手段,家中账目一向清明。像大户人家那种仆人贪墨的事,基本上不会发生。
“难不成,是老爷自己出钱贴补的?”
书童摇了摇头,“不,不是,是那位小娘子食量甚小,老爷一人的饭食足够他们两人食用。”
陈夫人听了,一双秀眉蹙得更紧,“真是胡闹!他既占了人家的身子,多少也该给个名分,怎么能让人藏头露尾,连基本的份例都没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