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期女子因为体内激素改变,本就容易感性,这位属性傲娇的大公主,不由自主就红眼眶。
她迅速用帕子沾了沾眼睛,强作无事,“行了,快让她们进来吧,还要我出去迎不成?”
话音刚落,便听见徒南薰的声音传了进来,“那怎么敢呢?不必大姐派人去请,小妹自己就进来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河阳公主与徒南薰并排而入,两人走到近前,笑嘻嘻地给大姐行了礼,便一左一右坐在了她的身边。
“大姐姐今日可好?孩子没有闹你吧?”河阳公主有些羡慕地看着她还未隆起的肚子,真恨不得揣到自己肚子里去。
东昌公主笑道:“孩子才两个多月,哪里就会闹人了?我听刘嬷嬷说,过了三个月才会动呢。”
她脸上挂着动人心魄的慈爱笑意,一双手不自觉便会抚摸自己的肚子,那温柔又小心的动作,仿佛是在触碰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她们姐妹相见,亲亲热热地说话,傅玉衡那边,却是出了一点小小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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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他到了郊外马介甫的住处,翻身下马把缰绳递给洗砚,便亲自上去叩门。
哪知他才叩了一下,门“吱呀”一声就开了。
傅玉衡也没在意,还以为是里面也正巧有人要出门呢。所以他就侧着身子往旁边站了站,想着先让里面的人出来,他才好进去。
可是,他站了半晌,里面却并没有人出来,而且连一声询问都没有。
当他疑惑不解的时候,洗砚哆哆嗦嗦地说:“五……五爷,里面没人,门是自己开的。”
傅玉衡神色一僵,猛然转头盯着那红漆大门看了片刻,才恍然惊觉:马兄家里不是柴扉吗?什么时候换成大木门了?
还有他家原本也没有围墙,就是用竹子和藤条编了一圈栅栏,这围墙是哪来的?
难不成是他施法变的?
这样想着,傅玉衡干脆扬声喊道:“马兄,马兄,小弟傅玉衡特来拜访,你在家吗?”
他话音刚落,便听到了一阵娇笑声,“哎哟哟,奴家真是有眼不识泰山,竟然惊扰了贵客。”
一瞬间,围墙和木门都消失不见,又变回了从前的栅栏与柴扉。
只见那大开的柴扉之内,正站着一个身着黄色罗衫,头梳飞天髻的俏丽女子,正福身朝他行礼。
“奴家不知是傅五爷来了,竟把戏弄旁人的手段用到了五爷头上,实在是该死,该死。”
傅玉衡一怔,觉得眼前这姑娘有点眼熟,不由问道:“这位姑娘,咱们认识吗?”
只是,他怎么不记得在哪里见过呢?
那姑娘笑道:“五爷自然不认识我,但奴家对五爷可是闻名已久,只恨无缘一见。”
这个时候,傅玉衡也反应了过来,“哦,姑娘是马兄的亲朋吧?定然是马兄对你说过我,故而知晓。”
“五爷别在门口说话了,快进来坐吧,不然表哥可是要怪我怠慢贵客了。”
那姑娘侧身把他让进来,便领着他往里走,口中说道:“这回五爷可猜错了,不是表哥对我提起五爷,而是奴家先听说了五爷的名声,又知小表哥与五爷乃是知交旧识,这才要求他引荐的。”
说到这里,那姑娘才反应过来还没自我介绍,忙顿住脚步又对他福了福身,“奴家姓封,在家中姊妹里行三。五爷若是不弃,喊我一声三娘便是了。”
封三娘?
听到这个似曾相识的名字,傅玉衡不由打量了她两眼,又迅速收回了目光。
他心里想着:这姑娘生的如此美艳,又自带一股娇憨之气,也怪不得引得那范十一娘两口子都倾心于她。
不过……这张脸怎么这么熟悉呢?好像……好像我前世的堂妹。
心思数转,他面上却不露声色,坦然自若地拱手还了个礼,“三娘既是马兄的表妹,自然也是我的妹妹,我便厚颜托个大了。
我家里排行第五,三娘若不嫌我孟浪,便和家中姊妹一般,喊我一声五哥便是了。”
封三娘脆生生地喊了一声五哥,一边侧身给他引路,一边歪着头看着他笑,“我也不知怎么的,虽是和五哥第一次见,却如旧相识一般。”
傅玉衡心说:可不就是旧相识吗,我上辈子的堂妹也长这张脸。
但口头上他自然不能这么说,便笑道:“岂不闻白首如新,倾盖如故?或许你我是天生的兄妹缘分,便是没生在一家里,老天早晚也要叫咱们重聚。”
封三娘听得欢喜,连连点头,“五哥说的有理,却是我着相了。”
院子并不大,两人也没走多久,便到了堂屋门口。
堂屋的门敞开着,迎面就能看见马介甫坐在主位,左右两边放了许多椅子,椅子上坐满了各有特色的绝色美人。
傅玉衡脚步一顿,站在门口一时进退不得,不由笑道:“客来主不顾,应恐是痴人。
马兄这里有无数佳人相伴,难怪要舍了我这不速之客,做一回痴人了。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呀。”
“不,你来的正是时候。”马介甫大笑着起身,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来,一把拉住他的手,携着他进屋,“来来来,这群姐姐妹妹可都是特意来见你的。便是你今日不来,我也要再下帖子请你。”
“马兄相请,我怎会不来?”
傅玉衡被他拉着在隔壁告了坐,目光环视左右,“诸位姑娘也是如三娘一般,听过了我的名头,特来找马兄引荐的吗?”
一群姑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挤眉弄眼,推推搡搡,笑嘻嘻地掩着着唇,就是没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