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连襟这边狗粮满天飞,她们姊妹几个倒是难得的温馨。
河阳公主带了许多柔软的布料,说是将来孩子出生了,做小衣裳正好。
徒南薰则是拿出几张膳食方子,“这是我母妃家传的,我出嫁的时候她又传给了我,都是适合孕期吃的,不但养孩子,也养母亲。”
听到最后一句,东昌公主眼睛一亮,“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这有什么好客气的?”徒南薰把方子递给她的大丫鬟,“快收起来吧,等下回太医来诊脉时让他们看看,若有不适合大姐体质的,千万得挑出来。”
虽然她没有害人之心,但事关人家的子嗣,小心无大错。
河阳公主笑道:“三妹可真是越来越有当家主母的风范了。”
徒南薰笑了一声,“这些东西,咱们在宫里时谁没学过?二姐不也把府里打理的井井有条?”
“不一样,到底不一样。”河阳公主摇了摇头,“我从成婚开始,就和我婆婆他们不住在一起,自然也就免了许多矛盾。
你们一大家子住在一个宅子里,不但有你亲翁姑,还有叔父婶子、小叔子小姑子。真难为你,能把这些都理顺了。”
虽然她不在安阳侯府住,但毕竟也是一家人,侯府的事可没少传到她这边来。
安阳侯府也是人丁兴旺,光徐辉父亲那一辈,就有兄弟五人。
虽说这五个兄弟成婚之后都分家另过了,却时不时就到侯府去打秋风。
如今当家的是徐辉的大嫂,来一个就是长辈,话里话外都是日子艰难,该给谁不该给谁呢?
这个管家奶奶,可一点都不好做。
徒南薰道:“我们那一家人虽多,但都不是多事的。族里那些人事情倒多,可驸马态度强硬,又让七弟在老家管着祭田,他们指着那点东西,自然不敢造次。”
这主要是傅家才起来,族人们见识也都不高,这才能被一点东西收买住。
像那些高门大户传了许多代的,族里才是真正的鱼龙混杂,真应了那句: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东昌公主歪在榻上听两个妹妹说话,时不时插上一嘴,旁边自有小丫头捏了蜜饯、剥了栗子喂她。
“要不说咱们姊妹三个,就属老三有福呢。”
对于这句话,徒南薰笑了笑,没反驳。
河阳公主锤了她一下,笑骂道:“这个老三,成了婚胳膊肘就往外拐,净说你婆家好了。”
姐妹几个闹作一团。
直到东昌公主露出疲惫之色,两人才告辞出来,与驸马会合之后各奔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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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两三日,恰逢李家太太五十大寿,阖家上下都要大办一场。
李太太想到二女儿的婚事,便也点头应允了,并特意派人来给傅家送了请帖。
既有这么个机会,傅家人当然不会错过,表示一定会去。
到了这一天,他们一家子带着重礼全去了,李家女眷赶紧到二门处迎接公主,直言蓬荜生辉。
如果不是结了傅家这门亲事,以李家目前的层次,的确是没机会招待公主。
李家的亲戚都得到了消息,知道他们和傅家要结亲了,这次寿宴,来的人特别全。
便是那些因着关系远了,很多除了大年节已经不来往的亲戚,这次也都主动来了,倒是把李家弄了个措手不及。
好在李家两个儿媳都很能干,趁着时辰还早,赶紧分派了管事去采买,又让厨房临时更改了菜单,把一些稀少的食材要么全去了,要么减少每道菜的用量,这才没让一场寿宴虎头蛇尾。
因着今日的大厨是专门从京城有名的酒楼里请来的,菜单也都是提前拟定好的。
如今因着李家的缘故要临时更改,少不得要与人陪笑,再多贴几十两银子。
整个李家官做得最大的,就是如今的家主李守中,在国子监做司业。
另外就是李守中的弟弟李二老爷,如今正带着一家子在陕西做知县。
国子监是出了名的清贵之地,平日里除了某书局或某个人印书需要审核时,根本就没有油水可捞。
李二老爷去的地方又是个穷县,便是把一县百姓骨头都炸了,也炸不出几两油。
他们家的日子本来就比较拮据,为了这场寿宴已是下了血本。
如今平白又多出几十两银子,对于那些不速之客们,能有好声气就怪了。
正好那些人也不在乎,他们都是冲着公主来的。
进了客人休憩的花厅之后,就变着法子往徒南薰身边靠,奉承话像是不要钱一般砸过来,直让徒南薰暗呼吃不消。
偏偏这又是在未来亲家的家里,还是人家的寿宴,她便是再怎么尴尬,也不好当场发作,只好把公主的架子端出来,不管别人说什么,都只是矜持地点头,只偶尔捡着回应一两声。
她表现得这般高冷,又有身份的天然加持,真就吧人给唬住了。
那些人家的女眷这才反应过来,公主就是公主,金枝玉叶的,又岂是那么好攀附的?
陪着徒南薰说话的李太太虽然也跟着受了冷待,但心里却十分解气。
好歹寿宴顺顺当当地过去了,第二天李太太就亲自登门谢罪。
傅家这边自然是好生安抚,只说谁家还没有几门糟心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