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徐辉的诚意 人心这种东西,有……

——你爱笑就笑,不关我的事。

柳长州“啧”的一声,嘀咕了句“没意思”,上前拍了拍徐辉的肩膀,“二弟,这里又没外人,五弟到底怎么欺负你了,你就直说吧,三哥给你做主。”

听见这话,徐辉猛然想起自己今天的目的,一咕噜翻身坐起,气哼哼地说:“他怎么欺负我了?当时你也在场,正好给我做个见证,当时五弟是不是说,只要我诚心诚意悔过,公主就会原谅我?”

柳长州看了傅玉衡一眼,点了点头,“是有这么回事。”

而且他觉得这话也没毛病呀。

徐辉与河阳公主之所以从一开始就夫妻不睦,起因就是徐辉洞房之夜便喝得烂醉。

公主是个女子,必然面皮薄些,又是金枝玉叶,有些脾气也是应该的。

既然起因是徐辉,若想他们夫妻和好,自然该徐辉先低头。

至于男人的脸面问题,只能说柳长州在东昌公主面前从来都是自卑的,徐辉的妻子同样是位公主,先低头又怎么了?

徐辉委屈巴巴,“我按照他说的做了,结果公主更气了,从前见了我好歹还说几句气话,如今是一个眼神都不给我了。”

说到这里,他没忍住抽了抽鼻子,指着傅玉衡控诉道:“你说,是不是你坑的我?”

傅玉衡一时间没理清这因果关系,沉吟了片刻才问道:“二哥,我能不能问问,你是怎么向公主表达诚意的?”

“对呀。”柳长州道,“也有可能是你的方式出了问题,说出来,咱们给你参谋参谋。”

“我的方法怎么可能有问题?”

徐辉嘴硬了一句,但下一刻就非常重新地说了,“五弟不是说了嘛,要有诚意。我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用大价钱淘换来了一本前朝秘藏的避火图。”

他说到这里,傅玉衡心里就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偏柳长州看出殡不嫌事大,一个劲地催问:“然后呢,然后呢?”

徐辉理所当然地说:“然后当然是带过去,与公主一同研讨了。”

就算如今提起来,他仍觉得自己的主意绝妙,得意道:“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嘛。

我与公主是因洞房不成结怨,如今我耗费财力物力,寻了这么一部珍品避火图,不是正好弥补日前的过错吗?”

傅玉衡:“…………”

——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法反驳。

而柳长州已经笑抽了。

“哈哈哈哈哈哈……”他一边狂笑,一边大力拍着徐辉的肩膀,“二弟呀二弟,你这个主意,真是好极了,妙极了!”

——公主没打死你,真是修养好。

徐辉怒了,“你笑得这么大声,分明就是言不由衷。”

柳长州表示:我也不想笑呀,但你分明不给我机会。

徐辉恼羞成怒,“啊”的一声扑过去,两人扭打在一起。

傅玉衡吃了一惊,待要阻拦,却发现两人一来一往看似激烈,实际上下手都不重,分明就是在玩闹。

于是他也不拦了,干脆就在椅子上坐下,顺便让洗砚给他上了一杯茶。

他这副悠然的姿态,实在是太招人恨了。

徐柳二人对视一眼,从地上爬起来,一边摩拳擦掌,一边阴笑着向他走来。

傅玉衡淡淡道:“徐二哥,我知道你的问题出在哪里了。”

两人在他面前两步处顿住,柳长州砸了砸嘴,神色颇为遗憾。

但时机稍纵即逝,徐辉已经颠儿颠儿地拱手施礼,一脸谄媚的笑,“五弟,你可得救救哥哥呀。”

傅玉衡放下茶盏,示意两人都坐,洗砚适时给二人奉了茶来。

待三人坐定,傅玉衡才道:“其实二哥的态度是好的,只是方式过于激进了些。

女孩子毕竟脸皮薄,二哥一下子就拿出避火图,莫说是河阳公主了,任何一个大家闺秀都得掩面而逃。”

徐辉瞬间垂头丧气,“好吧,的确是我的方法有问题。”

其实河阳公主拂袖而走之后,他就已经隐隐意识到了。

但这个法子,是他花了一个多月想出来的,自认做足了诚意,却得到了完全相反的效果,又是委屈又是恼怒,如何肯承认是自己的问题?

如今被傅玉衡直言点破,又是在自家兄弟面前,他觉得也没什么不好承认了。

“五弟,咱们三个里,就你一个夫妻恩爱,该送什么礼物你也最有心得,可得帮帮哥哥我呀。”

他也不指望自己与河阳公主能和傅玉衡夫妻一般,只要能如平常的相敬如宾即可。

总是这么势同水火的,两方的长辈都跟着操心。

“二哥放心,话既然说到这儿了,我肯定是有意帮你的。”傅玉衡示意他稍安勿躁,“其实也不必太过珍贵的东西,有时候越是平常,才越显心意贵重。”

柳长州看了他一眼,神情透出几分古怪,仿佛在问:你不会是自己抠,就以为天下人都和你一样吧?

傅玉衡懒得搭理他,只对徐辉道:“如今春日渐暖,百花次第盛放。二哥若真是有心,便每天早上送公主一束鲜花。

也不知是什么品种,或是粉桃,或是白梨,或是红杏,乃至杜鹃、迎春、茉莉……只要是二哥亲手送的,将来公主都会喜欢的。”

“真的吗?”徐辉有些不敢相信。

傅玉衡道:“你若信我,就先试上一个月。若是不信,就另请高明吧。”

除了花粉过敏的,谁会不爱鲜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