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流程,就和傅玉衡成婚的时候没什么差别了。
等把新娘送进了洞房,就开始了客人们的狂欢。
上一回傅玉衡是被人灌酒的那个,这一回他也没变成灌酒的一员,而是成了替新郎挡酒的。
林家的客人多,有许多需要新郎官敬酒的长辈,给新郎官灌酒的同辈乃至晚辈更多。
为了好友能顺利入洞房,傅玉衡也是拿出了真本事。
喝到最后,已经醉醺醺的徐辉忍不住扒拉着他问:“我说五郎,原来你酒量这么好呀。”
这是想到了傅玉衡成婚时装醉的事。
此时一圈都是喝得半醉的年轻人,还有好些也参加过傅玉衡的婚宴。
柳长州赶紧上前拉住徐辉,嘴里说着“怎么没喝几杯就醉了,跟我到那边去歇歇”,半拖半拽地把人给拉走了。
幸好今日的主角是林如海,旁人的注意力也大多在他身上,没人听见徐辉那句话。
要不然,被灌酒的对象准得换一个。
看着差不多了,几个傧相急忙拦住众人。
“好了,好了,新郎官要醉了,再不让入洞房,新娘子可要久等了。”
众人一阵善意的哄笑,林如海总算是脱身而出。
等酒宴散去,傅玉衡到堂客那边去接了徒南薰,在一群老夫人的打趣声中,夫妻二人相携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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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两天,保龄侯夫人果然登门,把那一群小戏子都领了过来。
那些女孩子年纪都不大,最大的也才十六,最小的十三,个个都水葱似的。
徒南薰特意让人请了奶娘郭氏来,郭氏一一看过,先把那眉眼过于灵活的剔除了,剩下的有六个,倒是生得各有特色。
“就这六个吧,倒劳烦夫人跑这一趟。”
保龄侯夫人连道不敢,又歇了一会儿,用了一道点心,便带着剩下的离去了。
次日一早,徒南薰便派了郭氏,往保龄候府送了谢礼。
这六个小戏子等于是他们从保龄侯府买的,但他们这样的人,肯定不能两个贵妇坐在一起讨价还价。
这六个小戏子都是有功底的,也都舍得下脸面,其中一个叫狸官的,生得纤巧袅娜,丁香花般的女孩子。
徒南薰一眼看中了,让傅玉衡来看,傅玉衡也觉得她演聂小倩很合适。
正好柳长春以前也是串戏的,让他给狸官讲解了一下戏与剧的区别。
那小姑娘也是冰雪聪明,试了几次便得心应手。
至此,各演员彻底就位,傅玉衡领着他们集中排演了一个月,最终目的,为的是让他们能熟练处理各种突发状况。
等他觉得差不多了,觑着一个休沐的日子,夫妻二人递牌子进宫,请天子与淑妃出来看话剧。
天子日理万机,早忘了这回事了。听傅玉衡旧话重提,他才又想了起来。
“就是你说的那么个什么话剧?上次不是还抱怨演员不好找,这就弄成了?”
傅玉衡笑道:“刚弄成,这不就进宫请您和娘娘了嘛。您二位见多识广,好歹给掌掌眼,有不好的我们尽早改了。”
当今天子虽是位是勤政之君,但该放松的时候,也不会委屈自己。
正值今日休沐,他看奏折看得眼花,正想换换脑子。
“行,去看看。”天子笑呵呵地点了点,起身把手递给傅玉衡,“咱们先到玉泉宫去,接上淑妃。”
傅玉衡赶紧上前扶住。
翁婿二人走到半路,就碰见了淑妃和徒南薰。
淑妃笑道:“妾正要带着薰儿给您请安呢。”
天子也笑了,走到淑妃身旁笑道:“这也正要去找你呢,去看看薰儿他们两口子弄出来的……那个话剧。”
淑妃温温柔柔地笑着,“妾身想着,机会难得,何不让后宫众姐妹同沐陛下恩德?”
她日常走的就是温柔贤淑的路线,霸宠之事,自然不能做。
而且她看得极明白,后宫美人来来去去不知道有多少,若是集宠于一身,便是集怨于一身。
而君恩如流水,她也没见过哪个妃子能长宠不衰的。
如此,独宠之人一旦失宠,其下场可想而知。
天子叹了一声,拍了拍她的手背,“你呀,总是这样贤惠,时时处处都想着别人。”
淑妃半仰起脸,眼中闪着细碎的光波,“都是伺候陛下的,姐妹们在一起相处多年,哪里会没感情呢?”
只是这感情是爱是恨,那就说不清楚了。
也不知道天子是真不明白,还是揣着明白装糊,反正他此时的表情是极受用的。
于是,来的时候只他们夫妻两个,回城的时候却是逶迤车辆近百。
就这,还是只带了几个高位嫔妃,轻车减从,把护卫大多安排在暗处了。
“就是这里?”天子扶着傅玉衡的手下车,打量起了宅子门前竖的石碑。
那上边儿镌了五个行楷大字——京城大剧院。
天子笑骂道:“你这小子,真是好大的口气!”
傅玉衡嘿嘿一笑,“臣是您的女婿,不管这剧院办得好不好,至少气魄上不能输。”
正说话间,又有两个小车队从东面而来。
里面的人出下来之后,却是东昌公主夫妇与河阳公主夫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