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后来,经过了林二爹的一番‘提醒’后,她便一心想着,要在‘雪顶含翠’里住下,这才能过上好日子。
特别是当她瞧见秦叔一个男子,竟能如此风光的掌管着一个宅院时,便越发肯定,她们母子几人,只有紧紧的巴住林子卿,才能有变成人上人一天!
更何况,林子卿好框,这个秦叔可不好框哩!今日这二十两银子拿了,只怕一辈子都休想再踏入这个宅院的门!
如此想着,林母便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在‘雪顶含翠’赖到底。
她绞尽脑汁,终是想起了古人的一句老话,便道:“常言说,清官难断家务事!这子卿虽被我卖了,银子我也收了。按道理说啊,我这日子不好过,也确实不该找他。
但这世上,所有的事情除了一个理字以后,不还有一个德字吗?没有了德,不也还有孝字吗?你别瞧我大老粗一个,没念过什么书。可这些道理啊,我都懂哩!
就算官老爷下了判,说子卿没有给我养老送终的责任。可官老爷总不能将子卿身体里的血,全都给我放干吧?她要是把我在子卿那里的血给放干,那我就认了!但要是放不干,这子卿就是我的儿子。
秦叔啊,你说说,我这日子但凡还能过得下去,又怎么会变卖了家产,大老远跑到这里来找子卿呢?这说来说去,不就是活不下去了吗?官老爷讲理,可也是个人啊,这道德孝义,她也总是懂得的吧?
这官老爷要是知道了我的难处,指不定就下了别的判。那到时候…我丢人是没什么的,反正我就是一个农妇,什么也没有。可你们在皇城里,怎么也算得上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吧?
要不然,我也不会随随便便一打听,就知道你们的府邸在这啊!你们是做大买卖的,要是因为在衙门那头输了判,可是要被别人戳脊梁骨的哩!”
说罢,林母权衡了会儿,又添了几句:“秦叔啊,你也别怪我话多。我觉得啊,你在府中虽然风光,但到底还是个男子咧。府里的事情你能做得了主,可事关家主名声儿和买卖的事,你怕是做不了主吧?”
林母此言一出,惹得林子卿和秦叔一阵惊愕。
林子卿素来知道自己的母亲口不遮拦,实在算不得一个好的。可却从没想过,她竟能拿这事儿来威胁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