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来,北国的女人皆风/流/好/色,每个人看到
了他,都仿佛看到了猎物一般。
但今日,也不知是因为尚芷雪为他说了话,还是因为从始至今,尚芷雪看他的眼神都格外客气儿。
又亦或,是因为她对待府中夫郞的态度,让他觉得格外有担当。所以,对于尚芷雪,墨斯倒有些感兴趣。
于是,礼貌性往后退了一步,道:“抱歉。连累你一起,瞧了陌允公子的脸色。”
尚芷雪听言,稍稍垂下睫毛:“墨质子,该说抱歉的人是我。您能来光顾‘恭喜发财’的生意,是我的福分。
让您在这里受了气儿,着实是我的不对。您看这样如何,今日的这顿,就当我给您赔罪了。
陌允是我这里的熟客,也是酒楼内定的琴师。所以有时候儿,总爱瞎操心。说起话来,也格外难听。还望墨质子能大人不计小人过,莫将这件事儿放在心上。”
墨斯看着尚芷雪对自己既客气儿又疏离,还懂得绕开自己掉了钱袋子的难堪,让自己避免了尴尬。
于是,不禁有些吃惊。
他被送到北国当质子,已不是一年两年。
这皇城里的女人,他见得多了。却从来没有一个,能对
他的美貌保持着如此客套的距离。
更没有人,能在得知了自己的身份后,还能瞧得起自己。
别说是像尚芷雪这样的商人,就连大街上摆地摊卖菜的妇人,在瞧见了他以后,也难免会对他指指点点。
在北国,他得不到任何尊敬,也得不到任何友好。
虽然,他一直认为自己不需要别人的尊敬和示好。这么多年来,他做事儿,也从来都是我行我素的。
永远,都秉持着一种‘你若有本事儿,便直接来质子府干掉我。若没有本事儿,也就只能忍着’的态度,在北国里苟延残喘。
但如今,突然瞧见一个女人待他如此客气儿。一时之间,倒有些不习惯了起来。
就仿佛他活在狼窝里多年,突然遇到了一个正人君子。
那种感觉,不可置信,却又奇妙连连。